就像那个声音说的那样，他不甘心，但是他没有办法。

手里的灯盏冰冷至极，好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候，他还没有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那一年，雪下的很大，能埋过人的腰。

那时候，他好像和谁一起被困在了一片雪谷里，他们断了粮。

那个人把身上唯一的一个芋头给了他。

“我不饿，你先吃吧，估摸着再走一段路，咱们就能出去了。

你放心，我有预感，咱们肯定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然后找到仙人收咱们做徒弟的……”

那时候，好像有人这么跟他说。

那个人是谁？那张脸……是什么样子？

他记不清了。

第二王座紧紧攥着手里的灯，不知为何，此刻他突然鼻子有些发酸。

他记不清那个人是谁了，只是隐约觉得，这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

与此同时，天海那边儿。

秦川他们并不知道，此时距离他们离开，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而负责维持天海安全的黎月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来秦川他们的消息，于是在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孤身一人前往了晨曦工程院。

她手里拿着秦川给的权限卡，所以她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最核心的地方。

那间很小的屋子里，并没有什么机密的试验仪器，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的控制台，还有控制台上显示的显示屏幕。

操作台上只有一个按钮，按钮里涌动着猩红如血的光芒，代表着这个按钮极度的危险。

而在控制台前，一身黑色衣服宛如刚参加葬礼回来的顾琰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

黎月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当她的目光越过顾琰往上看，赫然看到了那偌大的屏幕里，是一片荒凉且冰冷的宇宙星空。

这画面是某颗卫星传递回来的画面，而那颗卫星此时就在宇宙里悬浮着。

这个屋子不久之前曾经有人来过，于是那些人在这里发射了晨曦，把远在几千里外的引星塔夷为了平地。

而现在，黎月来了。

顾琰看着她，脸色很平静，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来。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他一定会派人来，毕竟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

顾琰平静地回应，语气带着遗憾。

“只不过，你来的比我预料的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