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刻去把孙掌柜给我叫来！”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心乱如麻，我在书房来回踱步。孙掌柜跟了我多年，一直忠厚可靠，深得我信任。当初建立盐场，我力排众议提拔他管理商铺，这些年，他也确实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人？

“老爷，您找我？”孙掌柜很快就来了，他依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让人很难将他与叛徒联系在一起。

“孙掌柜，你看看这份名单。”我将城门出入记录递给他，“你昨晚说，有人看到赵帮主往城门方向去了，可这份名单上却没有他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孙掌柜接过名单，仔细查看了一遍，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这的确有些奇怪，会不会是记录有误？”

“记录有误？”我冷笑一声，“孙掌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吧！”

孙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叹了口气说道：“老爷，您这是怀疑我吗？我承认，我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赵帮主，只是听别人说的，或许是我弄错了吧。”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根本无法打消我心中的疑虑。就在这时，林渔家女急匆匆地赶来，她神色慌张，一进门就跪倒在地：“戴老爷，不好了，我……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慢慢说。”我示意她起身。

林渔家女深吸一口气，语气急促地说道：“我刚才在码头附近，无意中听到孙掌柜和李师爷在说话，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我追问道。

“他们说……说赵帮主的事，是孙掌柜故意放走了他，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回来！”林渔家女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看着我。

我的目光落在孙掌柜身上，只见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一言不发……孙掌柜的沉默，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将我这些年对他的信任砸得粉碎。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抑下去。

“孙掌柜，你可知罪？！”我猛地睁开双眼，厉声问道。

孙掌柜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老爷，我……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林渔家女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来人！”我对着门外大喊一声，两名护卫应声而入，“把孙掌柜给我拿下！”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孙掌柜顿时慌了神，拼命挣扎着，却被两名孔武有力的护卫死死按住。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林渔家女有些不知所措，焦急地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走到孙掌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地说道：“孙掌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一向赏罚分明。你背叛我，勾结外人，罪不可恕！”

孙掌柜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始终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一句。我心中暗叹一声，或许，他已经认命了吧。

我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孙福”二字，然后蘸饱墨汁，用力地划了一道斜线。

“老爷！我招！我全都招！”就在我准备落笔之时，孙掌柜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放下毛笔，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孙掌柜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滚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说：“老爷，我并不是真心想要背叛您，是……是李师爷，他抓了我的妻儿，逼我这么做的！”

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就……就杀了我的妻儿！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老爷！”

我沉默了，孙掌柜的解释虽然荒唐，但并非没有可能。以李师爷的心狠手辣，做出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能。

“你有什么证据？”我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我有证据！”孙掌柜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李师爷他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让我交给赵帮主，信上……信上写着他的计划！” 深空彼岸

他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封，颤抖着递给我：“老爷，您看，这就是证据！”

我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果然如孙掌柜所说，信上详细记录了李师爷的计划，包括如何陷害赵帮主，如何利用孙掌柜的职务之便将赵帮主放走，甚至连如何嫁祸于我，都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

看完信后，我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李师爷的阴险狡诈，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竟然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我，也差点被他蒙蔽了双眼！

“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您相信我！”孙掌柜见我脸色有变，以为我不相信他，连忙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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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下去，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孙掌柜，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赎清你的罪过吗？”

孙掌柜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抬起头，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书房里，落针可闻，孙掌柜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他惊恐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绝望，那封信，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却也将他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心中五味杂陈，李师爷的卑鄙手段，让我不齿，但孙掌柜的背叛，也让我心寒。他能供出李师爷，未必没有为自己脱罪的意图。

“孙掌柜，起来吧。”我疲惫地挥挥手，语气中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