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固步自封、墨守成规的渔民也有不少,其中榕桥村的村民尤甚,毕竟已经当了大半辈子渔民了,谁都不愿撇下自己的手艺和家伙事儿,远赴他乡重新开始。
因此,也有不少人选择留在家乡,守着这块熟络的土地。
榕桥村的海鲜由于渔民捕捞运输极为困难,以至于这处海域海鲜不但新鲜,而且比之其他滥捕滥捞得海域更加个儿大饱满、肥美肉多,所以在市面上名气很大,性价比也很高,很受收购商和海鲜爱好者们得欢迎和喜欢。
可喜欢是一回事儿,难以大量捕捞是另一回事儿。
以至于,即便他们的海鲜极为有市场,可榕桥村村民的日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多么宽裕。
其实,榕桥村于华国来说不过是地图上拿放大镜都难以找到的一点,从来不曾受到关注,因此这些事了解得人也是不多。
简不听也是凑巧,曾经就在一本青少年周刊的乡土杂志上,看到了这么一篇文章,让她对这个村子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而她的记忆力让她几乎在收到这个地址的下一秒,便将那篇文章从过去的回忆里翻腾了出来。
只不过,文字上所描述的“榕桥村”封闭、自足、落后、贫瘠,与她当下眼前所见的榕桥村简直天差地别。
笔者用词恳切,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家乡的热爱和遗憾,极为深入人心,即便是如今,她还能清晰得记得其中的不少词句。
“她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渔人,用她的血肉养大了满堂子孙,可如今,她老了,她用毋庸置疑的温柔语气推开了她的孩子们,让他们走向更为广阔、更为精彩的世界。”
“如今落星岸的碎石摊只容得下缅怀和思念,却不再容得下渔人背上的鱼篓和肩上的匾担……”
“渔人啊,目光终究还是得向更遥远的未来看,不过好在,无论她的孩子走到何处,她都一直会在。”
……
文字是有力量的,所以简不听并不相信那通过文字传递出来、令她至今难以忘怀的情感,是被杜撰出来的。
因此她很好奇,杂志上所描述的那个“榕桥村”是否就是当下的这个榕桥村,如果是,那么究竟是怎样的“魔力”使得这个“垂垂老矣”的村落开始焕发生机的呢?
所以,她想出去走一走。
而之后所得的大多数信息,都算得上是她的意外收获了,毕竟谁都没有想到,顾辞安把线索竟然藏在了府外。
若非是简不听的突发奇想,等他们想起来出门打听消息的时候,指不定那推理方向能歪到哪儿去了。
不过,想到《爱旅》的PD是那个向来不怎么靠谱的顾辞安,又突然让人觉得一切都挺合理的。
毕竟最终能否找到凶手并非是他最关心的事儿,节目最终呈现的综艺效果和热度才是他更关心的事儿。
无论如何,简不听这一趟属实算是收获颇丰,不但关于游戏中的线索得知了不少,就连游戏外的很多事,都被她找到了答案。
尽管记忆中的文字片段已经开始逐渐褪色了,可那篇关于榕桥村的文章作者的名字,简不听还记得清楚,毕竟那是个很好记的名字,估摸应该是个女儿家的。
她叫唐霜儿。
巧合的是,榕桥村村长的大女儿,就叫唐霜儿。
随着观察员们插科打诨,沈丘也以崭新的姿态和面貌回到了嘉宾之中,而此时圆桌上的第八把椅子才终于坐上了它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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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沈丘的娓娓道来,段宝珠和替身的故事也都逐字逐句得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让人不禁开始唏嘘了起来。
“还真是奇怪……”平日里大大咧咧又没什么脑子的孙思绮,此时难得兴致缺缺,她眉心紧蹙,眼里的复杂像是要溢出来了似的,可究竟是为何而难过,她却有些说不明白了。
“这段夫人,还真是特别……要说她是好人,那也不是,毕竟临江商会对涟漪一家做的事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可若说她是坏人……却也不像,无论是她能让老沈甘愿为她牺牲,还是在那个时代将裹脚的女儿家的不易看得如此通透,或者是她对自己两个儿子恩怨分明的态度……都让人觉得她是个极其通明豁达的人……”
段宝珠的养父母死在了骆大爷的手里,即便与长子无关,可将心比心,无论是谁都难以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对骆岐川秉持着客观的态度相待。
可段府这三个孩子中最受器重的,便是他这个长子无疑。
甚至也不曾有段宝珠待儿女苛刻的说法传出,最多是说她平日里过于忙碌鲜少与儿女沟通,以至于母子关系过于冷淡,但是从她对三个孩子物质上的照顾从来不曾吝啬便能看出,她的态度一视同仁,不曾因他们父辈的事而对他们有任何的偏见。
虽然按理说,为人父母的确应该如此。
可即便如今社会,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的父母都屈指可数。
且不说这般弑父之仇杀母之恨,即便不过是性格不和而导致夫妻感情破裂,都有不少父母很难维持对孩子的平常心态来。
“你这说法倒是有趣,老沈救主不该是夸他忠心么?怎的你倒反而夸起来段夫人了?”秦长生听了这话,一张老脸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