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傅珩之皱了皱眉,心头有些隐忧。
个人交易明细不是说查就查的,就连警务人员也得特殊工种才有调查权限。
即便有调查权限,轻易泄露也是违法行为。
这些资料拿在手里,他都觉得自己在法律的边缘蹦迪。
简不听面不改色,思绪间晃过一个人影:“我有一个朋友,他需要我的帮忙,作为条件,我就趁机借他的权限查了点感兴趣的东西。放心,正规途径,合法。”
“很明显,应该是有人用大额现金收买了拐卖人口犯罪团伙、手机维修店老板、以及你家保姆,因为没有转账记录,用了现金支付,所以很难查出具体证据。”
“三方合作拐走了傅轻璇,至于是如何偷运出京城将她转移到满城的……可以看后面的档案。”
震惊三观的救护车造假,即便是被官家巡逻拦截,也可以假借着急救人的借口尽快逃离。
等有人反应过来,他们早已如游鱼入海不见踪影了。
出了京城后,只要换车并且走没有监控或者监控极少的路段,便能轻松摆脱追捕。
毕竟当时的傅轻璇是“睡着”的,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也亏着这孩子体质不随她身娇体弱的母亲,否则被迷药这么折腾,不傻也得在医院躺一段时间。
总之,这简直是一出环环相扣的精彩大戏。
傅家兄弟的脸色都甚是阴沉。
傅珩然的妻子沈听晚身体一直不算好,之所以留下孩子还是因为,傅轻璇的到来不过是个意外,贸然打胎对沈听晚来说更伤身体。
可生下孩子还是要了她半条命,尽管如此,她和丈夫依旧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不然也养不出这小家伙无法无天的性子。
可想而知如果孩子丢了找不回来,对她来说得是多大的打击。
傅珩然与沈听晚青梅竹马,伉俪情深。
当年傅老夫妻一场车祸险些没救回来,那时傅珩之才读高一,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夫妻俩在ICU的时候全靠才进公司傅珩然力挽狂澜。
可傅家和简家家族企业的性质不一样,他们主打一个“你行你上,不行你滚”的企业文化。
再怎么天纵奇才,傅珩然也不过是个刚出校园进社会的愣头青。
平日里耳濡目染也并没有让他一下子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那时不少人对傅家连连唱衰,纷纷不看好他们。
傅氏的各大股东也纷纷的表示了对他的不信任。
沈听晚就是那个档口嫁给他的。
没有婚礼,没有婚纱,她一大早从家里偷了户口本,拉着通宵工作胡子拉碴的傅珩然直奔了民政局,结了个婚甚至只拍了结婚证上的一张合照,路上还给傅珩然买了份早点。
沈听晚父亲是傅氏除傅家之外的最大股东。
原本闹得最欢腾的就是她爹,结果发现女儿跟人跑了,只能熄了火。
他最大的财富就是他这闺女,闺女都跑了,其他的外物赔点就赔点吧。
年轻人做生意哪有不赔钱的?
赔着赔着就有经验了。
为此越想越气还把自己气的在医院躺了好多天。
沈老是个众所周知的女儿奴。
他就这么一个闺女,长得像他早逝的妻子,温柔贤淑,举止优雅。
刚烈果敢的性子却像他。
最终沈老在医院把自己气笑了。
左右成了自家女婿,他还有什么可折腾的?
自己折腾了大半辈子,结果都让老傅家这小子给一锅端了!
可事情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糟糕。
傅氏在傅珩然夫妻俩的整顿下逐渐步入正轨。
傅老夫妇也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
见状却是直言自己想退休了,随后便打包了行李和自己跑到M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躲清闲去了。
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
傅珩然如今自己的工资卡全在沈听晚手上,自己用的都只是副卡,大小笔开销、大小事、恨不得街上碰到条好看的狗都得事事报备,话痨到以至于沈听晚见到他都得拧眉。
傅珩然深知,于他而言妻女远比公司重要。
他不敢想当真被幕后之人得手后,他的妻女会经历些什么。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简家的人脉比他们了解的还要恐怖,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难度的资料,简不听却轻易拿出来了。
简不听摊摊手:“目前为止,这应该是针对傅家的一场阴谋……或许可以说是商战?”
别的不敢说,迄今为止她对幕后之人的最大印象就是手段阴狠且法盲。
“因为我个人有些怀疑,所以详细调查了这个人。”葱白如玉的指尖抽出了一份个人文档。
骆岐川。
原着中,找了骗子团伙对哄骗撺掇傅轻璇对傅珩之下杀手的人就是骆岐川,最终得了最多好处的也是骆岐川。
所以不怪她怀疑到骆岐川的身上。
为此她也调查了他和骆家一番。
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的动作很隐晦,也因此这份资料虽然足够全面但是到的属实算得上晚。
功夫不负有心人,的确让她查出了一些猫腻来。
骆家骆老爷子骆乘江,打小就在蛇龙混杂的市井长大,结交的朋友多,但是三教九流,各有建树。
也因此他的行事作风颇具江湖气。
与许老爷子“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行事作风截然相反。
对骆乘江而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凡事都有利有弊,只要有利可图,就能铤而走险”。
他的这套生意经,跟他的圈子有很大关系。
当年他能想到把儿子当种马,给他买一票“通房丫鬟”,就可见一斑了。
尽管那个年代这种事在所难免,可依旧有伤风化,罔顾伦理。
如果搁到今天,那属实是怪刑的。
而当年的骆家少奶奶——骆岐川的母亲,据说是沾染了毒品,吸过了量才丢了命。
可据查,她是被父母为了给儿子娶媳妇而卖到骆家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什么机会去碰那东西?
即便是做了所谓骆家少奶奶,也整日里唯唯诺诺,鲜少出去应酬。
倒是骆乘江见她天天在家,怕她闷出病来,才让她多跟别人家媳妇儿出去走走。
结果就被人发现她死在了夜总会里。
那地方鱼龙混杂,那年代又没什么监控,官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懵着,客人都跑干净了,店家也是一问三不知。
只说有个小伙想找那姑娘搭讪,却发现她死了。
最后就连那夜总会当天客人被吓跑的亏空都是店家追来骆家讨的。
官家查到最后也没查出什么花儿来,最终也不了了之了,以她自己吸毒过量给自己玩儿死了结案了。
也许是简不听心思阴暗,这事儿她怎么寻思都透露着一股子不对劲儿,像极了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