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何尝聪明过。
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没有压垮的肩膀,却被那份沉甸甸的爱压得沉重起来。
那哭声显得有些凄厉,她似乎想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似的,连不远处的镜头都顾不得。
镜头拍向了简不听和傅珩之的方向,伴随着呜呜咽咽的哭声,他们两个显得格外让人出戏。
两个人捧茶杯的动作如出一辙,看起来有点像抱着坚果的仓鼠,乖巧中像是在憋着什么坏似的。
尽管当初看到了那篇报道,但是简不听也没有先入为主的觉得李玉慈是个坏人。
表姐是被人家冤枉的,为什么李玉慈不可能是呢?
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她不愿把任何一个人架在舆论的篝火架上烤,尽管这人真的有可能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舆论是把无形的刀,而流言蜚语就像是潮水,涨起落下,来了又走,不停追寻一个又一个的目标。
所以简不听搜集了很多认识李玉慈的人对她的印象,仔细调查了她的生平,也查到了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
本来简不听因为录制综艺要耽误太多时间,还觉得有些头疼,倒是没想到,顾辞安把他们直接送到了天使孤儿院。
亲眼见到的李玉慈,跟每个人口中的都不一样,她的头发明显是刻意染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白发;而那个在别人口中喜欢留长发的李玉慈,却剪了一头利落短发;而那个爱美的李玉慈,双手粗糙,骨节异常粗大,分明不是个“只做名义上的院长一天天什么事都不做”的人……
可事实并不如她所愿,如今因为卢雨薇闹得这一出,如果再不插手搞清楚真相到底怎么回事,李玉慈和天使孤儿院的护工老师们将会像之前的那个“网红事件”一样,再次承受一次网暴。
“谷一凡院长,当年过世的突然,而他唯一的亲人,也便是他的母亲,听了这个消息后,完全不能接受,心火攻心之下,引发了心梗,虽然送医及时,却依然成了个植物人,如今李院长给老人家雇了个护工住在疗养院的ICU里,费用堪比吞金兽,八年来,李院长继承的谷院长的小说版权费,大多数都花在老人家身上了。”简不听呷了口茶,缓缓说。
傅珩之歪头看她,虽然没说话,但是满眼都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简不听迎着他的目光望去,挑眉:“我……有一个朋友,她年年都要给这里捐款,我担心她这样心地善良又不太聪明会被人蒙蔽,就悄悄做了下背调。”
嗯……希望表姐听不出来我说的是她。
若是知道真相的董书禾听了,怕是得啧啧称奇,这对姐妹俩对对方的滤镜是不是忒厚了点儿?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谁不太聪明?谁?
{简姐朋友虽迟但到。}
{我已经麻了,老婆人缘是真的挺好,她真的是到处都有各行各业的朋友啊!}
{何止,还是一群各自牛逼的朋友。}
{所以院长不再往孤儿院投钱是为了照顾老人?}
{我之前就想说,谁规定老婆继承了遗产之后就一定得捐出去的?就算她真买了几十万几百万的耳环也是她自己的事儿吧?}
{话别说的太满,收养孩子得花钱这事儿还没个解释呢,再说,这不也都是简不听的一面之词?不也没有证据么?她说花老人身上就是花老人身上了?}
{楼上的哥们先别说了,去微博上看看吧,南山疗养院把李玉慈的婆婆每年的账单明细发出来了,光是医疗费每年就三百多万。}
{终于明白升米恩,斗米仇什么意思了,人家年年把自己工资交出来,后来家里出事了交不了了,还就这么记恨起来了。}
李玉慈终究不是那个只知道哭的小女孩了。
似是将多年难以言说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她擦了擦泪水,声音有些哑:“没错,早上我急着出门,也是因为婆婆那头出了问题,小姑子开车接我去疗养院,后来情况稳定了下来,我就赶紧回来了,若不是有小姑子帮衬,仅凭一凡的版权费,很难支付的起这么庞大的住院费和护工费。”
说完,那双依旧风韵楚楚的眸子看向了简不听:“这些你都知道了,那你想知道的是什么呢?”
她当然不会相信简不听此行只为给她澄清那些污水。
简不听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只是简单背调,不可能会查的这么详细。
李玉慈自小就是个好强的性子,也自小聪明。
因为她的身世,她也过早的认清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件事。
简不听脸上洋溢起了一抹“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的笑意,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杯底与矮桌碰触间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清晰。
随即,她正了正身子,那双往日看个凳子都深情款款眼睛凝视着李玉慈,带了笑意,却未至眼底:“你虽然不爱孩子,但是你爱着你的丈夫,即便为了他,你也会爱屋及乌。”
“所以,为了不辜负所有人的信任,请你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解释吧!”
“收养孩子的人都需要缴费20-30w不等,究竟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