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风不理会皇帝的斥责,一双眼睛带着近乎执拗的坚定。
“你若将三皇子扶上太子之位,咱们筹谋多年才取得的成功,一切都要毁于一旦!只要形势对咱们有利,那就是正确的选择!”
皇帝被江远风的厉吼架得有些无措,整个人顿时泄了气。
方才还打算去坤宁宫的神采奕奕,瞬间变得有些没精打采。
“那这样,我这个皇帝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姜穆尧!”江远风没忍住怒吼一声。
“你睁开眼睛看看,自打季家被你打趴下去后,你整个人都变昏聩了!你是皇帝,你得顾全大局!”
“好好好,顾全大局。”皇帝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御座上。
江远风呆坐在原地,眸子里沸腾着幽深的暗涌。
好半天后,他幽幽开口:“放弃季家,收回成命。”
“什么?!”皇帝瞬间抬头。
“天子之命,岂能有假?!”
江远风的眸光冷冷地扫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主意。”
“你将季泊舟安排在礼部员外郎的位子上,应该打的就是在两年内将他升迁至礼部右侍郎。到时候,再让他来负责牵头更改太子一事吧?”
“这样你皇帝的名声保住了,太子人选,也从姜衍,换成了你心心念念的姜序。季家,也保住了他们想要的最后一丝血脉,我说得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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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江远风的话,皇帝更诧异了。
他眼睛转了转,“季相礼,找过你?”
保住最后一丝血脉,确实是季相礼最为在意的事。
若不是他找过江远风,他不可能知道。
“他不但找过我,我还一身伤地从季家出来!”
皇帝一惊,“江爱卿受伤了?”
说着,迈着大步赶紧朝江远风走了过来。
“伤到了何处?”
江远风知道皇帝是真关心他的伤势,是以也没隐瞒,“今日我没来上朝,便是因为这伤。”
“季泊舟被鬼物纠缠,眼看就要活不了,季相礼那老东西到府上来求我,以他永远不说出十五年前的秘密为条件,让我去府上驱鬼,救活季泊舟。”
皇帝被这话击得大脑一晃。
“当真有鬼?!”
他自己是被江远风在身上设下的符咒一直保护着的,所以从来都没感觉到过有任何鬼神之事的发生。
皇帝斜睨他一眼,“如今已经被下官处理了。”
皇帝瞳孔瞪得老大,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难道江爱卿这伤,便是因那鬼物所致?”
江远风不置可否,“替季家挡了劫,自然有此一伤。”
但他不想将话题扯那么远,回头直接对上皇帝的目光。
“但不管如何,皇上对季家,都不可再那般纵容!不可放任季家重新登上从前那般的侯府之位!季家掌权,对你,对我,都并非什么好事!”
皇帝叹了口气,随后抬头望着穹顶,像是在思索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似是妥协一般,有些泄气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放心吧,只是一个季泊舟而已,大不了就只给他一个世子的虚衔,其他的,咱们再从长计议。”
他复又看向江远风,纠结地攥了攥拳,“但你,知道我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