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看看内容?”谢九欢小声跟林得意商量。
于是两口子就一起看信的内容。
信就一张纸,魏首辅写得字还挺大,所以信的内容并不长,但魏首辅写得是草书,狂草的那种,这让谢九欢看起来很费劲,这都写得什么啊?
“这字写得太潦草了,”谢九欢嘀咕。
林得意:“这倒是像魏盛文的字迹。”
谢九欢:“是吗?他跟他儿子写了什么?”
林得意:“魏瑜的丧事办完了,但暂时不送魏瑜和胡老太君的棺椁回原江。”
谢九欢不关心,这二位什么时候才能入土为安,“还有别的了吗?”
林得意:“还说诸林会过来,让魏琳听诸林的话。”
谢九欢:“啊?”
林得意:“诸林会过来。”
魏首辅写信肯定是不会用这种大白话的,但意思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谢九欢:“他在信里写了魏琳的名字?”
林得意手指点点信上的两个字,“子美,”林得意跟谢九欢说:“吾儿子美。”
谢九欢:“魏琳字子美?”
林得意点头,这个问题,他在山洞的时候问过郑佐。
“这字真是魏首辅的?”谢九欢又问。
林得意:“应该是吧。”
听到这里,崔芫芫急了,说:“天下间除了魏盛文。也没人能写出这样的草书来啊。”
谢九欢:“是吗?”
还是吗?
崔芫芫急道:“这是魏盛文自创的狂草。”
“好的好的,”谢九欢让崔芫芫不要激动,说:“这不就是把字写得潦草点吗?我没觉着他这手字写得有多好。”
她就是鄙视魏盛文的一切,有什么问题吗?
林得意就笑了笑,说:“二哥也说他的字没多好。”
谢九欢:“我就说吧。”
崔芫芫也恨魏首辅,但要她骂魏首辅的草书,她没这个底气。
文人的事,轮得到她指指点点?
“这样的信,”林得意将手上的信重新叠好,问崔芫芫说:“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样的信,魏琳没阅后即焚就已经很合不理了,还让崔芫芫把信拿到,这就更不合理了。
崔芫芫:“这信是我从火盆里捡的,这信有好几张,这是最后一张,没被烧掉,留在了火盆里。”
林得意:“你能进魏琳的书房?”
崔芫芫:“能,他的书房里有很多名画,他带我看画,还教我怎么赏这些画。”
谢九欢:“那他,他是对你好啊,还是不好啊?”
崔芫芫:“他嫌我是武夫之女,要我学琴棋书画。”
谢九欢嘴角一抽,“他有病吧?”
是兄长爱而不得的女人,所以自己一定要得到,但看不上这个女人不是才女,所以他又要将这个女人变成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
崔芫芫毫不犹豫地说:“没错,他有病。”
谢九欢看看又不作声了的林得意,然后冲崔芫芫笑了笑,说:“你饿了吧?来,吃点点心,喝点水。”
崔芫芫在山里跑了一夜,这会儿饥寒交迫啊,可她又没心思吃饭喝水,她急于知道,谢九欢和林得意会不会救她。
“不急,”谢九欢蹲下身,喂崔芫芫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她的小零嘴和水囊放到崔芫芫的手上,安慰了崔芫芫一句:“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