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让你的好朋友伤心,就转过身让我看看,这个位置自己包扎不方便,我来帮你上药,保准好的会更快。”
一珞拗不过林清远,也没有再推辞,乖乖转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绷带,林清远陷入深深的自责。
如果他能更强一点,处理事情能够更快一点,一珞的伤口就不会裂开。
林清远小心翼翼,帮一珞解开绷带,清理伤口,重新上药。
少年满目都是心疼,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动作轻柔而认真。
一珞为了不让林清远担心,即使伤口再疼,也一声不吭。
两个人都保持沉默,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一珞忽然抬眸,看向玻璃窗外。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从远处飞来,因为速度太快,直接撞在了窗户上。
整张鹰脸在挤压中扭曲变形,看起来很是滑稽。
让人忍俊不禁。
猫头鹰看到房间里面的景象,忽然把眼睛瞪的老大。从玻璃上滑下去,站在窗沿外,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叫唤什么。
林清远给一珞包扎好,连忙拿起旁边的外套,以最快的速度披在一珞身上,将姣好的曲线彻底遮挡。
然后,林清远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下了床,走到窗边,伸手拉上窗帘,转身对床上的女孩温柔一笑:“一珞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有点事需要解决,很快回来。”
一珞问:“外面那只猫头鹰,是不是纳兰梦泽?”
林清远打了个哈哈:“怎么可能那么巧——”
他话刚说一半,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猫头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白毛鹦鹉,从窗帘的缝隙中探出一颗脑袋:“怎么不可能这么巧!”
林清远若有所思,难怪这家伙之前答应的那么痛快,不跟着他回别墅。
原来是想要搞个出其不意的突击检查!
林清远看向窗帘后的纳兰梦泽:“行啊,兄弟,你居然跟踪我们。”
白毛鹦鹉闻言,几乎把头摇出了残影:
“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跟踪你们!”
“我只是来一同学家里看看,兄弟你在干什么而已。”
“就算你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随便跟踪一同学啊,我又没活够!”
一珞看向那只白毛鹦鹉,笑着帮纳兰梦泽解释:“他就是好奇心比较强,对你的关注度很高。所以才会在工作时间,擅自离职。我说的对不对,纳兰梦泽?”
纳兰梦泽刚想点头,动作忽然一顿,原地立正敬了个礼:“我马上就回去,绝对不会再擅自离职,一同学千万不要记我的过!”
“要是让盟主大人知道这事,他一定会把我的毛薅秃了!”
不等一珞说话,纳兰梦泽一个转身,扑腾着翅膀,头也不回的飞了出去。
林清远松了口气。
幸亏别墅的窗户玻璃隔音效果好,纳兰梦泽一开始说的话,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
不然以纳兰梦泽的德行,必然会发表一些惊天言论,给一珞带来困扰。
一珞观察力相当敏锐,看向林清远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之意:“清远,你刚刚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有吗?”林清远打了个哈哈,冷汗都出来了,“可能是突然看到兄弟飞过来,有些不知所措。”
“纳兰梦泽以前来过你家吗?”
一珞如实回答:“他偶尔会来这里蹭饭吃,吃完饭就走了,不会久留。”
林清远点头,努力让自己的醋坛子不要打翻:
“原来如此,难怪他看起来轻车熟路。”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说出来的话,比柠檬水还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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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珞在感情方面,向来比较迟钝,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搭档的异样:“清远,你都熬了两个通宵了,再熬下去会损伤元气,快上来补觉。”
“那你呢?”林清远小声问,“你会留下来?还是要回联盟处理公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珞总感觉少年此时的表情,似乎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让她不忍心拒绝,下意识放轻了说话的声音:
“我会留下来的,毕竟现在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要是再自己偷跑出去了,我怎么办?”
她是真的怕,林清远又趁着自己不在家,偷偷溜出去干架。
这样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对身体的损耗相当大。
而且,她不想让清远太辛苦。
看到少年血肉模糊的左手,一珞的心脏,会不受控制的隐隐作痛。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可是对于异能者而言,生活的日常就是和怪谈生死搏斗,受伤在所难免。
所以一珞才会对清远说,以后如果受伤,都交给她来处理。
毕竟,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就这么一个。
她就算竭尽全力,付出一切,也要紧紧守护。
“那你可要看好我。”林清远笑着躺回床上,侧头撑着脑袋看对方,“就是去远行,也要带上你的搭档。”
听到远行这两个字,一珞怔了一下。
这只是她留给对方的一个念想罢了。
毕竟,她不希望最好的朋友,亲眼看着自己死去。
死亡,是他们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如果可以,她多想一直陪在清远身边,默默守护着这个一片赤诚的少年。
走完名为人生的这段旅途。
而不是不告而别。
可是现实和理想,永远都无法复刻。
该面对的,总有一天必须面对。
可能是再见。
也可能,是永别。
“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一珞口吻轻松,微笑着看向侧身面朝自己的少年,“但是,要等到毕业以后,再一起周游世界。”
“我记性很好,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住了。”林清远也笑,笑的一脸灿烂,“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
一珞微微点头,声音却越来越轻:
“……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