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喝就是胆小鬼!”
众人开始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高声喊:“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眼下的局面,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林清远倒是不怕被人叫胆小鬼。
可是,就算他拒绝对方,这群人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酒馆。
想到这里,林清远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的位置。
纳兰梦泽坐在原位,一动也不动,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注意到林清远的目光,这家伙转了转眼珠,用眼神示意林清远四个字:
爱莫能助。
林清远知道,这无醇啤酒没有度数,喝了顶多跑几趟厕所。
但他还是不想喝。
小时候,林阿婆和他说,他的父亲,就是因为爱喝酒,酒品又不好,才引发的家庭矛盾。
导致后来,林清远的母亲和他闹离婚。
很快两个人就分道扬镳,谁也不想带着个拖油瓶,所以就把年幼的林清远丢给林阿婆。
林父林母在外面逍遥快活,直到林清远长大,也没有再见过他们一面。
林清远有时候想,如果父亲不喝酒,酒品没那么差,是不是他就能拥有爸爸妈妈,拥有一个平凡但却幸福的家?
为了不走父亲的老路,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
毕竟谁知道,自己的基因里是否携带着嗜酒如命的成分?
林清远不敢赌,也不敢放纵自己,他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和父亲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这局面,他如果再次拒绝对方,势必要引发矛盾。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这群人动手。毕竟一旦动手,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整个酒馆给拆了。
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息事宁人。
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清远试图说服自己,可是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喝。”
正当他准备去拿啤酒时,一只手抢先一步,夺走了一姐手中的杯子。
林清远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旁边。
夺走酒杯的人,穿着淡黄色风衣,黑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
少女眉目清冷,容貌超群脱俗,气场一米八,轻松力压群雄。
连同酒馆的氛围,都有了一瞬的凝滞。
起哄的人群瞬间安静如鸡,乖巧的像是被揪住后颈的猫,一动不敢动。
一个留着光头的男人,嘴角扬起讨好的笑容,壮着胆子小声说:
“执、执行官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一珞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向穿着紧身皮衣的女人:“他不擅酒力,何必强人所难?”
被称为“一姐”的女人闻言,微微愣住,随后失笑,赔礼道:“那倒是我唐突了,执行官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如何?”
一珞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对方:“把这酒喝了,我就原谅你。”
一姐也不含糊,当即接过酒杯,仰起头几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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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珞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少女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清远,声音柔和了几分:“我们走。”
林清远松了口气,跟着一珞离开了酒馆。
纳兰梦泽也趁机溜了出来。
一珞放慢脚步,问身旁的少年:“那人,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林清远摇头,实话实说:“她只是邀请我喝酒,我们之间没有肢体接触。”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声问:“发生了什么?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一珞说:“看到自己的搭档被欺负,心情好才奇怪吧?”
林清远道:“有道理。”
一路又说:“要欺负,也只能被我欺负,不是吗?”
林清远惯性点头:“有道理……”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圆了眼睛:“不对,你想欺负我?”
“我只是随口一说。”一珞面不改色,“我会保护好你的,放心。”
不等林清远说话,一珞又道:“刚才那种情况,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但你没有。”
这句话并不像指责,而是陈述事实。
但林清远却能感觉到,一珞似乎有一点点的失落?
他准备出言安慰,纳兰梦泽冷不丁来了一句:“这不就是吃醋——”
话刚说一半,就被林清远一把捂住面具的出气孔,纳兰梦泽想要挣扎。
林清远把嘴凑到对方耳边,咬牙小声警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一珞看向林清远,有些好奇的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林清远下意识说道:“没什么,我们就是联络一下感情。”
纳兰梦泽在心里哀嚎:“我的面具都要被你按烂了!哪有这样联络感情的!”
确定对方不会多嘴,林清远才把手松开。
纳兰梦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命丧兄弟之手,早知道就不嘴贱说那句话了——
一珞听到如此离谱的解释,也没有怀疑半分,只是以为这是男人之间独有的相处方式。
不过,为什么纳兰梦泽会说她在吃醋?
吃醋,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珞不是很理解。
林清远时刻注意着一珞的情绪变化,为了不让对方困扰,立即转移话题:
“我听他们都叫你执行官,这是你的外号吗?还是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