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族长毅然放下话,三个月后举行一场比试,最终获胜者将成为新的族长。
那时候的黎清池是最不被看重的一个。
因为他早些年遭受过重创,医师说他伤及根本,修武之路算是走到了尽头,只能停留在武七级,绝无再进一步的可能。
正因如此,黎清池常常遭到兄弟姐妹们的嘲笑和轻视,连长辈都对他不抱期望,他的存在似乎变得可有可无。
然而,正是这位最不被看好的黎清池,打破了医者的断言,硬是在短时间内提升至武八级,在三个月后的比拼中,击败了所有人,拿到了族长之位。
而得到这一结果的背后,所付出的努力,只有黎清池自己知晓。
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地位,在当上族长后,他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不服他以及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全部都给除掉了。
黎岑渊听完这一切,久久不语,心中对父亲的复杂情感愈发浓烈。
许久,他才开口:“可白生只是个孩子,能威胁到他什么?”
花朝朝轻轻叹息:“或许在黎族长看来,白生的性格和能力,将来有可能不受他控制,从而成为一个变数。”
黎岑渊沉默片刻:“即便如此,也不该如此绝情。”
花朝朝轻轻摇头,话语间透出一抹世态炎凉:“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呐。”
……
玄洲内近日流传着一件惊天大事。
在那刚刚过去不久的世家试炼中,竟然出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兽王。
而且,有传闻说这兽王是绝境的白首领给招惹来的。
不少世家子弟死于兽王之手,引起世家共愤。
此时,四位族长正齐聚一堂,神色凝重,讨论着如何处置花曦。
其中,齐蔓和沉令谈并没有明确表态。
他们心中存有疑虑,不太相信花曦会是那种心思狠毒之人,但所有线索又直指她,他们也说不出个反驳的话来。
最上火的要数宋孤维了。
试炼过后,他宋家一下就折了六条人命,年轻一辈几乎快断层了。
他一脸怒气冲冲地说:“真想不到,白首领竟是如此心思狠毒的人,故意引出兽王,杀害我世家子弟,必须严惩!”
齐蔓眉头紧皱,回了一句:“那些说法未免有些空穴来风,我总觉得其中有诈。”
沉令谈也点头说道:“不错,白首领平日的为人,不像是能做出这等事的。”
宋孤维一听急了:“怎么就不像?你们这些年白活了?这世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还少吗!你们就这么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
齐蔓、沉令谈:“……”
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黎清池:“……”
“肯定是她没错,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就她那么好运气,见到兽王的都死了,就她捡回来一条命,我看她受伤就是演的!”宋孤维咬牙切齿,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万一刚好是兽王不想杀呢?”齐蔓试图从另一个角度为花曦辩解。
宋孤维哪里听得进去:“哪来那么多万一,你现在就去巨兽岭找兽王试试,看它杀不杀你!”
齐蔓:“……”
面对三个默然不语的族长,宋孤维的怒火几乎溢于言表:“事实就明晃晃摆在这儿,难道你们还打算包庇她不成?”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了黎清池,“清池,她是你孙女,你说怎么办!”
那架势,好似只要黎清池敢保,他立刻就能翻脸。
黎清池脸上挂着一抹苦笑,显得颇为无奈:“孤维,你先冷静下来。既然白生做错了事,理应接受处罚,我不会偏私的。”
宋孤维吹胡子瞪眼,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杵,“你最好说到做到。”
接着他又说道:“还有,我认为白生不配为绝境之首,应该罢免,换首领,换个我们的人,正好把那绝境掌控在手中。”
对于宋孤维的提议,没人提出异议,主要是怕开口了,又要被他怼,在场的人可没人说得过他。
过了片刻,黎清池站起身来,“这样吧,白生是我黎家人,把她交给我处理,我定会给我们世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宋孤维瞪大了眼睛:“交给你?我怎么信得过你!万一你徇私舞弊怎么办?”
黎清池脸色一沉:“孤维,我以黎家族长的名誉担保,绝不会有丝毫偏袒。若白生当真罪不可赦,我自会按族规处置。”
这时候,齐蔓插了句话:“清池,此事非同小可,还需谨慎行事。”
沉令谈没有出声,他心里盘算着,给自己外孙找的保护符倒了,他得赶紧去把他接回来才行。
宋孤维冷哼一声:“好,那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处理。要是让我不满意,咱们没完!”
……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
莫妮像是一颗被点燃的鞭炮,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就在不久之前,绝境收到了来自四大世家的通告,白纸黑字,冷酷无情,要求花曦立即卸任绝境首领之责,并主动前往黎家认罪,否则他们四大世家就会派人对绝境发起全面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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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把兽王的事情栽赃给你,他们也不琢磨琢磨,你要是真有指挥兽王的本事,早就让兽王把他们那些世家给踏平了!” 莫妮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与她相比,当事人花曦则显得异常冷静,她微微眯起眼眸:“黎清池这是明摆着要逼我就范。”
对于黎清池可能会用绝境的安危作为威胁,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未曾料到他会说服其他三个世家,一同向她施压。
莫妮焦急地走来走去,“怎么办,真的要听他们的吗?”
花曦刚要开口,就有人匆忙前来报告。
是沉家族长来访的消息。
“沉族长?他来干什么?”莫妮心中警铃大作。
花曦目光转移到不远处坐着的易穆身上。
这些天,花曦陆续在莫妮和易穆的口中,大致拼凑出了自己失去记忆的这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也知晓了沉令谈是易穆的外公。
因此,一听闻沉令谈来访,她立刻猜到了他的目的——带易穆离开。
毕竟在他看来,易穆在绝境已经不安全了。
“请沉族长进来吧。”
沉令谈步入房间,花曦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沉族长,请坐。”
沉令谈望着花曦,眼中情绪复杂,有感慨,也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