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片刻,李格非先开口问道:
“听说你去了山东曹州任职?
曹州的民生如何?”
李凌摇头叹口气道:
“曹州百姓水深火热,军营内没有一个兵丁;
曹州知府贪赃枉法,敲骨吸髓……
他巧立名目,把神宗时期已经废除的城门税都收了起来。
进出城门的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李格非听了,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他一拍桌子道:
“什么?
天下竟然还有这种赃官?
你有没有证据?老夫明天就去参他一本……”
随即他狐疑的看向李凌,开口说道:
“不对吧!
若是这曹州知府真如此贪婪,以你的脾气,怎么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
李凌叹气一声道:
“小子也想狠狠的告他一状;
怎奈小子官微言轻;
再加上他根深蒂固,所以难以动他分毫。
不过他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希望他这几天能保得住吧!”
李格非听了李凌的这话,翻着眼皮想了半天,才一脸紧张的问道:
“你想怎么做?
莫非又要用对付赵明诚那种手段么?”
李凌嘿嘿一笑道:
“李大人多虑了,多虑了……”
李格非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几眼;
只是想不到李凌会怎么做?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这时候李清照和母亲同时来到,说饭菜准备好了,请李凌留下用膳。
李格非本来和李凌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见夫人和女儿说了,便顺水推舟的把李凌留下了……
李清照回到后院的时候,打开了李凌塞给她的纸筏;
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折花枝,恋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花开人逢时。
怕相思,却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喜。”
李清照看着这不怎么顺口的小诗,不由得羞红了脸……
所以她才央求着母亲,留下李凌用膳……
李格非喝了几杯酒,话又多了起来,不住的向李凌传授为官之道。
李凌如同一个懂事的学生一般,不住的点头。
没办法啊!
再厉害的女婿,见到老丈人也得俯首听命……
李格非最后又说道:
“当初蔡京提拔了你,的确对你有恩,只是你也不能同他走的太近了。
老夫听说你们又合伙开了一个什么酒铺?”
李凌点点头道:
“的确如此,当初蔡京看上了银樽露的价值,非要合伙开个酒铺不可。
我若是不同意,这份产业恐怕得被他给夺走了……”
李格非喝的眼珠子通红,梗着脖子叫道:
“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你为了这点小小的利益,竟然对蔡京如此恭敬!
你让满朝堂的人怎么看你?
听老夫一句劝,千万不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而迷失了自我。”
李凌频频点头,开口说道:
“李大人教训的是,小子的确不应该把这点钱财看在眼里。
上个月的酒铺盈利不过才十几万贯……
小子这就想办法抽手……”
“啥……
你说啥?一个月的盈利有十几万贯?”
李格非听了李凌的话,酒杯停在嘴边,他的眼珠子更红了。
甚至是一脸凶狠的盯着李凌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