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还藏着话。
沈禾反问君霖:“费秀丽是个假千金,却成功地糊弄了君家所有人,是因为什么?”
君霖不假思索地说:“因为她持有我小姑走丢时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那玉佩是无法作假的,因为那块玉佩中有一块天然的半月形黑点瑕疵。”
“我爷爷他们一看到玉佩,就信了费秀丽那个女骗子。”
“这就没错了。”沈禾莫测一笑,问君霖:“你们就没想过,费秀丽那块玉佩,是从何而来?”
君霖赶紧解释:“我们发现费秀丽不是小姑的真相时,她已经因为车祸受伤严重抢救失败去世了。”
“所以,那玉佩究竟从何而来,也就没法追查了。”
“我给你们指个方向。”沈禾说:“去费秀丽小时候生活过的小镇查一查吧,湘城Y市的云梦镇。”
君霖眯起眸子。
他单手插兜,靠着看守所接待大厅的玻璃门,仔细梳理沈禾今天说的这些话。
“我说...”君霖眯起君家标志性的瑞凤眼,语调迟疑地说:“沈美人,莫非那个叫做Melody的女士,是我表姐?”
“谁知道呢。”沈禾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凡事都要讲证据。
“是不是,你自己去查查吧,我只是有这方面的怀疑。”
“我明白了。”君霖跟沈禾都是严谨的人,只有DNA报告摆在眼前,才能说明真相。
这时,欧阳庆已经打好了招呼,值班的叔叔带着他们去了探监室。
说实在的,看守所的条件可比监狱差多了。
监狱属于司法系统,而看守所属于公安系统,关在这里面的人随时都会被提审。
这边条件也差,资源有限,工作人员忙着破案结案,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罪犯‘爱的教育’。
Melody因为是自首,且认罪态度良好,积极配合工作人员审问,她在里面过得不算差。
她现在只需要静候庭审,等判刑结果就好了。
Melody是个自律且随遇而安的女强人。
进入看守所后,她剪了那头波浪长发,换上了统一的看守所制服,成日里素颜朝天。
乍然看到坐在里面凳子上,容貌素净的女人,欧阳庆跟君霖都是一愣。
君霖每次见到Melody,对方都是烟熏妆大波浪,出场必穿高跟鞋,典型的女王范。
所以君霖差点没认出Melody来。
而欧阳庆的心态则更复杂。
他遇到Melody那个夜里,Melody虽然身材火辣,打扮御姐范,勾人犯罪。
但她喝了酒,哭得像个鬼,那烟熏妆粉底液糊了一脸,去酒店后还是欧阳庆帮忙卸的妆。
他是第一次在床上见到过Melody素颜的男人。
也是Melody入狱前碰过的最后一个男人。
因此,当Melody认出欧阳庆是那晚跟她春风一度的男人后,她错愕了一下,下意识就说:“放心,避孕药我吃了,不会怀你的崽。”
这话一出,别说欧阳庆傻了,就连君霖也是一脸懵逼。
“那晚的事,我说了我会负责。我没做避孕措施,你也有权利不吃药。”欧阳庆在工作上是个强势且说一不二的人,私生活方面就格外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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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真的怀了,愿意生咱就生,反正我未婚,有个孩子我一定养。”
Melody:“...”
靠!
她倒贴了12年的男人,费尽心思不让她怀孕。
随便找的个炮友,却乐意跟她生孩子...
气死人!
“宋总跟夫人今天办婚礼,特意派我跟君先生来给你送喜糖,还有喜宴饭菜。”
欧阳庆将精致的食盒摆在小桌上,“这是饭菜,给你带来了五菜一汤。”
他又将另一个礼盒袋搁在旁边,“这是喜糖,宋总准备了不少,让你分给宿舍的舍友们吃。”
Melody眼睛一红,低声骂道:“好男人还是有,只是我没碰到。”
闻言欧阳庆没做声。
君霖全程像个哑巴,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打量Melody,尤其是她那双酷似君家人的瑞凤眼。
Melody心态后,进了看守所也能好好地活着,但并不代表她在里面过得好。
好几天没有碰油水了,从前对肉类不屑一顾的她,今儿将饭菜都吃光了。
吃撑了。
她没什么形象地躺在椅子上,轻轻地揉按胃部,感慨道:“吃饱了,喝足了,再找个小男模睡觉就人生无憾了。”
欧阳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那不行,等你出狱,我给你安排上。”
Melody朝欧阳庆竖起大拇指,“你是最佳炮友。”
欧阳庆收起笑意。
盯着她的脸颊和翘屁股看了片刻,才说:“瘦了。”
脸上肉好像是好了。
连大屁股都瘦了一圈,看着明显没有那晚得劲了。
Melody对此不置可否,她拎起桌上的喜糖准备回宿舍。
一直闷不吭声的君霖蓦地开口询问:“你长得像你妈妈,还是像你爸爸?”
“很显然,我比较像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点了点眼睛,Melody庆幸一笑,感慨道:“全身上下,我也就只遗传了我母亲的眼睛。”
她的母亲是娇小的个子,像是江南那边的娇软小姑娘。
但Melody随了欧靖宇,是大骨架美人。
君霖又问:“你母亲出生于哪一年?”
“她是你外婆亲生的女儿吗?”
Melody笑容一敛,警惕地盯着君霖,“君先生,查户口?”
见Melody对自己充满了防备,君霖也没瞒着她,他说:“Melody,沈禾怀疑你的母亲是君家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姑姑。”
“我准备明天就动身去你母亲跟欧雅兰母亲生活的云梦镇调查情况。”
Melody有些惊讶。
“应该是你们搞错了。”Melody说:“我妈妈原来是阳谷缜人,她亲生父母嫌弃她是女儿,故意将她骗到乱葬岗遗弃。”
“我外婆去山上给我外公扫墓,傍晚回家时,才碰到我妈妈。那年,她才三岁,在山上迷了路走不出去,饿得只能找野果果腹。”
想到那个一生不幸的女人,Melody心疼地说:“她命贱如草,不可能是京都贵女。”
闻言君霖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难道真的又是一场乌龙?
欧阳庆听了个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说:“宋总跟夫人会往这方面想,肯定也有原因。”
“至少,我们能确认Melody的母亲的确不是外婆的亲生女。或许,这之中还藏着别的隐情呢。”
“要不,还是去查一查?”
欧阳庆还是希望Melody能拥有亲人。
“你说得没错。”君霖也坚定了心思,“我明天就动身去云梦镇调查个究竟。”
是不是,总要亲自去调查过后,才能知道。
Melody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里。
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压根不想。
她现在就盼着早点下狱,等服完刑,就出狱重新做人。
做回宋雨薇。
没人爱她宋雨薇,那就Melody自己来爱宋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