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有趣了。
迪艾尔伦的眼底深处折射出点点兴奋的光芒,像是扑捉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那种猎人间的兴奋感让她睁大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陌。
事实上,安陌也听得懂R国语言,或者说,她懂很多国语言。
安陌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然后才看向对面眨巴着大眼睛的女人,“你可以说Z国话的。”
意思是,在我面前,你的伪装没有用。
迪艾尔伦明显听懂了,她眉头一挑,对安陌更感兴趣了,“你怎么知道我会说Z国话的?”
这一次,她说的是地道腔的Z国话。
不仔细辨别的话,压根就听不出来她是外国人的口音,不管是音色还是发音,都与Z国人无异。
迪艾尔伦原本待在别墅里就很枯燥无聊,更何况没有见到幕后软禁自己的人,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如今突然多了一个陪自己吃饭的绝世美人,怎么看都赏心悦目,沉闷了这么久的心情总算是好了很多。
见安陌不回答,她又继续问:“你们Z国人都这么聪明的吗?”
话落,她又开口询问:“你怎么这么的沉默寡言?”
Z国人不是很健谈的吗?
怎么眼前的这个人不太一样?好像不太喜欢说话的样子?
见迪艾尔伦投来疑问的目光,安陌挺直腰杆,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对上她的视线。
两人对望着,气氛一时间尴尬又怪异。
迪艾尔伦也学着安陌的样子,身体微微前倾,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让我来猜猜你的身份。”
“你是血族公主,安陌,”她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安陌的那张脸,简单的一句话被她说得极具压迫性,看似在猜测实则已经确定了安陌的身份,尾音上挑间尽是笃定的自信,“我猜的对吗?”
没想到软禁她的人竟会是血族公主安陌,这倒是真的有意思。
有挑战的人,才会有惊喜,不是吗?
“对,”安陌勾唇,没有反驳,反而大方地承认了。
这时候反驳没有用,她和陆寒枫在微博上官宣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
迪艾尔伦想要入境,必定会了解过Z国的大事件,也自然会看到安陌与陆寒枫官宣的发文,所以这种掩饰没有必要。
这下轮到迪艾尔伦有些微惊了,眸子在那一瞬间微张,很细小的一个动作,像是没想到安陌会这么爽快地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还以为是Z国人都和财阀里的那些个老东西一样,一人八百个心眼子呢。
不过须臾,她就眨了眨眼,仿佛那抹微惊不存在一般。
她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地瞥着安陌,嗓音淡淡地问:“这就是你们Z国的待客之道?”
安陌神色清冷,语气淡淡但带着一股独属的自信气质,也带着大国间从容的风范,“Z国向来是礼仪之邦,文明之国,素来讲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待客之礼。”
“打伤我的人,带走我的人,莫名其妙地对我进行囚禁,这就是你们国家所谓的文明?”
迪艾尔伦勾唇浅笑,整张脸都自信明艳,但是眼底却逐渐氤氲出丝丝缕缕的煞气,“你们的大国风范已经沦落至此了吗?需要用虚假的谎言来拼织出那可怜的自尊,以此维护那高高在上的虚荣!”
面对她状似无意的指责,安陌神色未变,“待客之道的前提是,对方是客。”
“Z国的待客之道向来不虚,只是因人而异。”
言外之意,就是迪艾尔伦不配。
迪艾尔伦担不起Z国的礼。
这话无异于是直接打脸迪艾尔伦,短短的一句话将她讽刺得无脸回怼。
迪艾尔伦自然是听懂了安陌言语间的含义,但是显然她也沉得住气,假装听不懂一般,面上也没有出现气急败坏的愤怒,反而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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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更加温润,一身的御姐气质尽显无疑,“安陌公主此话怎说,我可是办理过正规入境手续的,一切都合法合理,怎么到了你的嘴里,我就成了偷渡的人了?偷偷安装罪名可是会冤枉无辜的人。”
“反而是安陌公主你,私自动刑,单方面殴打外国公民,并且强行扣押我的人,这算不算是知法犯法?”
安陌静静地看着她的强词夺理,“入境手续是不假,但是你们聚众逗留在我国边境境内,行踪诡异,目的不明,为了我国的边防安全,必须对你们进行调查,整个过程合法且合理。”
“迪小姐若是清白的话,那么不假时日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清白之身?
怎么可能?
迪艾尔伦自然清楚这一点,她双手合十搭在腿上,右手指尖无意识地点着左手手背,开始陈述那天的事情。
“我们和Z国企业有海外交流的合作,此次入境就是为了与Z国企业洽谈合作事宜,这一点你们随时可以调查取证。”
“当天我们从航班上下来,本想打车来阳城市中心的,但是无奈遇到了黑车,中途为了保全自身安全才不得已才弃车逃离,却不曾想被黑车一路追赶,我们一行人迷了路,没想到最后逗留的地方竟是Z国的边境线,好巧不巧还遇到了你们。”
迪艾尔伦看向安陌的目光带了深意,继续叙述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还请安陌公主调查清楚,还我们无辜的人一个公道。”
“而且,Z国素来热衷和平,听说你们对待外国人也极度的热情,但是我们作为外国公民,不仅没有感受到来自异国他乡的温暖,反而是被黑车勒索敲诈,看来Z国的环境也是一般,连外国公民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迪艾尔伦一脸淡定,沉着冷静的话语透露着一股信服力,如同她所说的就是事实一般。
而且话语行间都像是受了委屈的一方,轻描淡写间就将锅甩给了Z国的边境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