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外。
二人并肩走出,欣太后牵着楚狸的手,心中有几分郁结与哀婉:
“狸儿,如今天儿要当父亲了,我心中五味陈杂,倘若温妹妹泉下有知……”
对于楚狸,她真心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
可惜温妃已经去了,不能看着她成亲生子,她唯有把楚狸照顾好,才能心安。
可摄政王身体问题,也不知道此生会不会有子嗣……
想来,她万分怅惋。
楚狸轻拍着她的手背,笑道:“太后不必操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世间真正有多少事能按照计划、原封不动的进行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
人生总有意外。
欣太后叹了一声,“话虽如此,可只有早日看见你成亲生子,圆满和睦,我才能真正放心。”
楚狸只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近来,先皇可好?”
自一切尘埃落定后,楚皇便被搬进了寿康宫的一个小偏殿里。
“他还是老样子,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欣太后牵着她的手,去寿康宫。
庭中阳光正好,楚皇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他穿得干净整洁,身上盖着一块毯子,整个人一动不动,十分平静,只有那双眼珠子可以转一转。
听到脚步声,两名宫女福身行礼。
楚皇斜着眼珠子,看见走来的二人。
如今,他已经很平静了。
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起初情绪激动起伏、难以接受,现在一切已成定局,挣扎无用,回天乏力,也没有再做无用之功。
楚狸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样的楚皇,心中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年幼时,仰慕他,追随他,希望成为他这样的人。
长大后,知道他的手段与薄情,但也无法磨灭他曾给过的父爱与温情。
恨,谈不上。
敬爱,也谈不上。
人的感情总是这般复杂。
当年,是他为了巩固皇权,亲手给楚棣迟灌下绝嗣药,永绝后患,如今,此事成为楚棣迟的心结,她却亲手下药将他毒瘫痪。
谁是好人?
谁又是坏人?
谁又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一件坏事都没做过?
对了,那不叫坏事,那叫利己。
每个人做事时,都是向着自己的利益为前提出发,从古至今,没有例外。
楚狸看了楚皇半晌,淡淡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唯留下一句平淡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劳烦太后照顾好他。”
-
将军府。
再说这边。
秦父秦母两老口子正在拾掇库房,整理东西,就听得小厮一路急喘着跑来:
“老爷!夫人!回来了……小姐跟陆公子回来了!”
二老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此去将近两个月,女儿终于回了。
秦母赶紧放下手里的账簿,急声道:
“那还愣着作甚?快些请进来!小姐的屋子收拾好,吩咐厨房今晚做上小姐爱吃的饭菜!”
“是!”
府门外。
马车稳稳的停着,秦牧雪牵着陆云初的手,大步迈上台阶。
陆云初看着左右两旁的下人们,有些拘谨的低声道:“雪雪,府上人多,仔细被人瞧了笑话。”
秦牧雪不放手:
“我牵自己的夫君怎么了?”
“虽然已经订亲,可还未行大婚、拜天地,等下伯父伯母看见,会以为我不知礼数……”
“没关系的,我们都睡一张床了,他们老两口心里有数。”
“……”
陆云初差点呛到。
此时,府内,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雪儿!”
“爹!娘,女儿回来了!”
秦母疾步上前,握住秦牧雪的手,眼中尽是挂念之色,“乖女儿,此去两个月,一路上可还顺利?”
“娘放心,一切都好。”
陆云初拱手,向二老行礼。
秦母牵着秦牧雪说话,秦父则招待陆云初。
“顺利就好,娘就担心你这性子桀骜不驯,会闯出什么祸事来,陆公子的家人你都见过了,他们可喜欢你?”
秦牧雪笑道:
“喜欢,娘,他们可喜欢我了,我回来时,他们还一个劲的留我,舍不得我,不准我回来呢!”
秦牧雪稍作回想……
离开陆家时。
陆邺扬:‘娘,这个泼妇终于要走了,咱们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陆盈盈:‘这个灾星!呜呜呜,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陆公爵:‘上天有眼,上天有眼啊!’
秦母听着,不禁有两分狐疑,问道:
“陆家人这么喜欢你?他们好相处吗?”
秦牧雪点头:“很好相处,陆师兄的父亲是性情中人,他的姨娘也是个有趣的人,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也十分有趣,我们年纪相仿,每天一起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很喜欢我。”
陆公爵:‘来人,给我把这个泼妇赶出去,不准进陆府大门!’
陆邺扬:‘啊啊!!秦牧雪,你竟敢骑我娘!快从我娘身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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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盈盈:‘你竟敢抢夺我的院子!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啊!你怎么踩我?!’
陆夫人:‘……’
秦母又问道:“那你带去的礼物,陆家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