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秋自知理亏,明知这就是对方下的套,还得往里边钻,只得向田尔耕行半礼以赔不是,“属下管教不严,还望指挥使治罪!”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阿飞如此仗义,多次帮过自己,而他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只要能帮还是会尽力帮的。
田尔耕却摇头,似乎对这样一个结果并不满意,“唐大人,本指挥的意思你误会了,治下不严的确有你一份责任,可饮酒一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毕竟北镇抚司并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喝酒,但是如今起了内斗互殴一事,你不能不管,不然让一众弟兄学了去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田尔耕话里话外都在说唐剑秋的不是,而他也只能选择背负这份屈辱,欠身回话:“指挥使想如何?”
“不是本指挥想如何,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记得你刚才说过,违者应当按军法处置,可是如此?”
他如此对待唐剑秋,其中一分比重是为了发泄私欲,因为魏忠贤似乎已经开始器重起了唐剑秋。
长此以往,那么他的地位岂不是更高?到了那时自己又将处于何等之地?
指不定哪天这个指挥使的位置就给唐剑秋坐了,他必须重新得到魏忠贤恩宠才行!
“是……”
唐剑秋顿时没气了,于情于理的确如此。
因为阿飞不慎闯下大祸,他实在没有办法据理力争,若是帮他揽下这一骂名,只怕他们两个都会落个不好的名声。
赵靖忠倒是得意,他清楚知道唐剑秋为人,就算不能理解他们兄弟之情也得把他恶心的够呛。
再说,田尔耕此举也是在帮自己泄愤了。
再看那赵靖忠无比得意的眼神时,唐剑秋就已明白,这全是赵靖忠一己设计!
此番来议事厅找茬就是在公报私仇!好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想到这里,唐剑秋怒火中烧,此事无论是做与不做,他都难逃其咎,这家伙好毒的心啊!
唐剑秋愤恨之余而又无力,为自己没能救下阿飞而懊恼。
田尔耕顾不得唐剑秋多想,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补充了一句:
“既然是你手底下带出来的兵出的问题,那么就由你这个做镇抚使的亲自执行,杖责四十略施薄惩!”
好一个略施薄惩,要说这田尔耕也是够阴损,竟然让唐剑秋亲自处罚自己这个要好的兄弟,他又岂能忍受?
他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可在对上田尔耕的眼神时硬是把要说的话说了进去。
这并不是因为他惧怕,而是他清楚当下局面,若是公然开口向阿飞求情半个字,那么他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遵命!”
唐剑秋也只能打碎了牙吞进肚子里,他忍受着万般屈辱。
正当他准备领命杖责阿飞之时,赵靖忠却从角落里面拾起了水火棍,并将其送到了唐剑秋面前。
唐剑秋面色一怔,想不到他们准备的如此齐全,看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安排好了的,连执行军法的水火棍都一同带来了。
“唐大人,接手吧。”
赵靖忠挑了挑眉头,好似站在高处俯看着芸芸众生,连唐剑秋在自己面前都变得渺小了起来。
他倒是准备的齐全啊;
唐剑秋手背凸起青筋,一脸不愿的握住水火棍,缓步向被二人架住的阿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