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话无疑给了徐州县令当头一棒。
他哪能经受住这样的折腾?这简直不亚于给他判了诛连之罪!
对此,徐州县令连连说道:“唐大人想必是误会了!此事绝不可能!下官又怎会和歹徒勾结?”
“如此说来倒是本镇抚冤枉你了。”
唐剑秋像平常那般看着他,可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使得他更加畏惧。
倘若对方用一副严肃的面孔盯着自己那还好些,关键是他并没有因此动怒,就好像很平常似的。
“下官……下官……”
徐州县令支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唐剑秋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目光冰寒,云:“我且问你,以县衙所开具的孤儿证明又怎么说?
若是没有记错,应该是由县衙主簿负责用印吧?”
正说着唐剑秋又将视线放到了站立在一旁的主薄身上,这样一番话无疑是给他判了死刑。
主薄的脸上被惶恐的情绪所覆盖。
他从未想过整件事情的矛头居然指向了自己,这要他如何不怕?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唐剑秋故意开口问话:
“我且问你,你既已就任徐州主薄一职,相信对徐州有一定了解,但不知曾经发出多少孤儿证明,你可要如实回答!”
主薄哪敢正眼去看唐剑秋?对于他而言那简直就是活阎王!好像自己只要随意的一个动作都会被对方捕捉,然后采用最为极端的方式玩弄自己。
“这……大人,请恕卑职实在记不得了!”
“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
唐剑秋故意施压,对此发出质疑的声音。
许是压力太大,从而导致主薄额头低下了一滴冷汗,整张脸因为过于紧张导致绷紧,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
“回大人的话,卑职是真不知啊!”他愈发崩溃了起来。
唐剑秋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表示愿姑且信他一次,“好,你若不记得那倒无妨,
按照朝廷规制,加盖县衙关防,所发出的公文书必须留底列册以备查核,想必你应该不至于蓄意违反规定吧?”
“这……卑职、卑职……”
主薄一时磕巴了起来,他先是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徐州县令。
那徐州县令不过是低着个头,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就怕被唐剑秋发现。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主簿半天回不上话。
唐剑秋知道对方或许不会吃这一套,便是采用软硬兼施的方式。
“你若是受人指使,不敢违抗而虚开证明,然后又能主动检举,本镇抚倒是能酌情轻判,
然而,你要是隐匿不报,一旦本镇抚查明由于歹徒勾结图利之嫌,休怪本镇抚从重论罪,甚至处以极刑!”
闻言,主薄跌入了地狱,即便有再大的秘密也使得他不得不招供了。
“大人,卑职知错,卑职愿意招供!”
徐州县令很是惊异的看着跪在旁边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这个要紧关头反水。
他正要上前发作,却又被唐剑秋一个眼神杀了回去,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开口。
主薄顶着重重压力,道:“实不相瞒,是县令大人让卑职开具证明给聂无咎的!”
即便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也不得不认。
徐州县令又怎能容忍这样的羞辱,他伸出食指指向主薄,浑身都气得哆嗦,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掐死。
他当即一怒,冲着主薄就是一阵吼:“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信不信本县……”
还没有等徐州县令把话说完,唐剑秋当堂怒喝:“大胆!在本镇抚面前还敢威胁他人?来人!将徐州县令脱去官服,押入大牢!听候宣判!
他们二人就由你们亲自看管,若有什么差池本镇抚唯你是问!”
“是!”
两名锦衣卫一左一右将其扛走,像是拖死狗一般,留下来的就只有徐州县令的一片哀嚎。
“唐大人冤枉啊!下官冤枉啊唐大人!”
见那厮被人带走,唐剑秋接着用命令站在门口镇守的锦衣卫,“你们几个就先押徐州主薄前去收取相关物证,此事就有劳华先生了,
陶主薄,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速速带路!”
主薄如闻特赦,像是小鸡啄米般点头,生怕自己只要慢了一步就会被唐剑秋惩戒。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办!”
“剩余人等,待人证物证到齐随本镇抚一起将罪魁祸首缉拿归案!”
“是!”
在那之后,锦衣卫队就此展开行动。
待到证据搜集完毕已经夜深,换做旁人早已睡去,可北镇抚司的弟兄们却不敢休息,因为他们还要帮助唐剑秋查案。
华玉娘不辞辛苦,她将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在一起,并特意备份以防不时之需,接着将所要用到的相关文件呈上并与唐剑秋讲述。
“大人,从对方的口述和收到的文件来看,足以证明他们一直在做这种造假证明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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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担任徐州县令的,竟在这不到四年的任期里开出了高达六百多份的证明!”
“该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