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嚣灭后,陇右未安”,主要是原来器“因抚集以为强”的羌人,并不屈服于东汉的统治,及嚣亡后,五溪零诸种数为寇掠,皆营堑自守,州郡讨”。
其后,便有来歙率盖延、刘尚、马援等进击羌人于金城等大规模战争的爆不实际上,东汉对羌人的战争,在某种上来说,也是东汉统一战争在新的形的继续。
对命如草芥的编户齐民而言,东汉朝廷在羌乱中的低能表现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其震撼程度,足以可令从不思考的老农都怀疑人生。表面上富有四海的帝国,竟不能发挥庞大体量,以泰山压顶之姿一举荡平对手。
反而要经过频繁苦斗才艰难取胜。如赫赫有名的大将段颎,就曾在一年内与羌人交战一百八十次。如此高强度的军事作业,足以让寻常之辈的精神彻底崩溃。
其次,曾创下勒石燕然伟业的所谓强汉,竟无法遏制羌乱的恶性蔓延势头。
西羌造反本应只祸及位于今日西宁一带的河湟流域。
但到东汉中的中期,距离更远的凉州多郡和关中也陆续成为前沿。
等到汉桓帝登基,旧都长安也暴露在羌人的兵锋之下,甚至在群山环抱、易守难攻的巴蜀,也出现了反映羌乱、带有“鸿芦拥十万众平羌”字样的石刻壁画!
事实上,造反的羌人势力算不上强大,但朝廷竟为之花费巨资,弄得自己也立刻元气大伤。
大部分西羌久居边疆,生产力发展较为低下,有的人连像样兵器都拿不出来。
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载,不少羌人是拿着竹竿、木板和铜镜奔赴战场。
况且羌人自身的组织能力低下,连匈奴集团那样以单于为共主的原始国家机器都不存在。
说好听点是部落联盟,不客气就足以算为乌合之众。
东汉为摆平这帮蟊贼,仅在安帝时期就花费240亿钱,到汉顺帝时又追加了80亿钱。
直到桓帝当政,还要再投入至少44亿钱做军费。
纵使百姓不断替这种财大气粗鼓掌叫好,并心甘情愿的为国接盘,还是会被沉重的负担所彻底压垮。就连身居高位的官员,也有人被吓破了胆,在朝堂之上一再呼吁放弃凉州!
结果,无论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农民,还是会死记硬背孔孟经书的幼稚儒生,都无法理解这些吊诡现象。
他们要么因走投无路而相信张角鬼话,要么只会以一腔热血换来党锢之祸的铁拳。总之都是在惊恐中浑浑噩噩,偶尔才因事变间隙而感叹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