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林这才坐下,转怒为喜,拱手道:“多谢大将军、王司空救我家主公一命,我家主公必结草衔环以报魏国大恩!”
曹爽心道,这贼诸葛恪多半又是和那碧眼儿合谋使出了东吴的看家本领、拿手好戏诈降,唉,曹魏已经在这上面吃过好多次亏了,可是就是记吃不记打啊!
曹爽起身,走到蔡林身边,拍着蔡林的肩膀,笑着说道:“蔡将军啊,此番公逊将军不会如建安十三年那般黄盖诈降武帝般诓骗吾等吧?”
蔡林心中一紧张,强装镇定的道:“这怎么可能呢,吾家主公不是那种人,大将军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吾家主公是真心投靠大魏的,若是大将军不信,吾今日便可以死明证!”
蔡林说着便拿起随身佩剑,拔出剑鞘,作势就要自刎当场。
曹爽、王凌二人急忙上去阻拦,王凌忙打圆场,干笑着道:“蔡林将军,万万不可如此啊!我家大将军刚刚是在说笑而已啦,当不得真的。”
蔡林听王凌如此说,才稍稍放下心来,之前还担心自己的演技不够,被王凌这个老狐狸识破,可没想到最难缠的确是曹爽这厮,
之前听从江北那边出使曹魏归来的使臣都说曹爽这厮嚣张跋扈、好大喜功,一有仗打就兴奋,却是个常败将军,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蔡林稍稍安定心神道:“大将军、王司空,某对天发誓,若某同某家主公一起诓骗大将军、王司空,必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曹爽笑着道:“蔡林将军既然敢对天发誓,某便相信了汝家主公的诚意便是,信上说汝家主公打算下月五月初五率南郡兵马投降,不知要让吾等在何处接应汝家主公?”
蔡林拱手道:“禀大将军,吾家主公打算让大将军领兵赴南郡荆州接应,不知大将军这边可以什么难处?”
王凌面露难色道:“蔡林将军,吾相信汝家主公亦是知兵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荆州之地虽地势平缓,利于大军施展,然也是河湖密布之地,芦苇荡众多,
便于大军隐匿其中,稍有不慎,我等大军便可能被包了饺子,被吴军给一锅端了,不知汝家主公可曾考虑到这一点?”
蔡林思索片刻,道:“启禀王司空,你说的这点吾家主公早就考虑到了,待五月初五前一日,吾家主公会以巡查江、湖防务为幌子,
派亲信人马巡察荆州境内大小江河、湖泊,还请王司空放心,必定能万无一失,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王凌这才放下心来道:“如此便好啊,某也不想重演石亭之损兵十万的悲剧。”
曹爽笑着说道:“蔡将军,汝可以先下去歇息,想必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吧,待明日一早汝再赶回荆州,本将军既然答应了公逊将军来投降我大魏就绝不会食言,你放心好了,
五月初五我魏国十万大军一定会准时出现在荆州接应的,望公逊将军不要负了某才好啊!”
蔡林拱手正色道:“大将军放心,吾家主公必不负大魏!”蔡林本想立刻、亲自回去向主公禀报这个好消息,
奈何曹爽强留,又不好直接拒绝,以免曹爽起疑,便不情不愿的留下来,夜不能寐的在西陵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赶回荆州复命。
而诸葛恪这边也是在荆州城中南郡太守府中等的煎熬,亦是彻夜未眠,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身侍寝的小妾疑惑的道:“老爷,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啊,年纪大了还经常熬夜失眠可是对身体不大好。”
诸葛恪侧着身子,叹息道:“唉,吾只是在担心蔡林能否顺利取得曹爽、王凌老狐狸信任,成功诈降啊!”
那名小妾柔声劝道:“老爷且宽心,妾身相信以老爷的才智做什么事情都必定能够手到擒来的,再耐心等等,说不定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王凌叹息道:“唉,希望如你所言,睡吧。”
曹爽请蔡林下去歇息之后,又与王凌商议了一阵,他想了想,思绪在记忆中快速的翻找,又在脑海中回忆起碧眼儿的几次诈降。
《孙子兵法》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碧眼儿的诈降就很好的运用了兵法精髓,几乎每次都能尝到甜头,得到巨大的好处。
就说火烧赤壁、黄盖诈降,石亭之战这两次便让碧眼儿的东吴赚的盆满钵满,连蜀汉亦是受益匪浅,除此着名的两战之外,碧眼儿诈降还有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