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环视四周,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站起身,坐在圆桌前,倒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大声说:“出来吧!还要本官说第二次吗?”
不知何时,一个身穿交领白色长裙,内系细裥百褶裙,脚蹬尖头弓鞋的胡人女子出现在戴云面前,仔细一看脸上的白色面纱,戴云早已猜出面前之人是谁,“坐下来,喝杯茶!”
这名胡人女子轻轻摘下面纱,露出娇羞的容貌,轻轻坐下来,笑着问道:“公子,怎么一眼便认出小女子?这里可是汉国,小女子身穿胡人女子服饰。”
戴云倒了一杯茶递给面前的女子,笑着说:“花颜姑娘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清幽淡雅,一般人身上没有。”
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是花颜姑娘,那个曾经出现在康国京城的秦国女子。戴云和她打过多次交道,早已非常熟悉。
花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什么茶?汉国有什么好茶?太难喝了。公子既然猜到我会来汉国,为何还要来汉国送死?”
戴云又倒了一杯茶独自品饮,“姑娘来此是为杀掉廖汉成为亲人报仇,戴某才来汉国是为结盟而来,秦国大军在康秦边境线上已驻扎旬月有余,不日将发起进攻,戴某必须在秦国大军发动进攻前和汉国结成联盟共同对抗秦军。姑娘,是想站在戴某的对立面吗?”
花颜笑了笑,“公子真会说笑,廖汉成撺掇那昏君屠戮花家满门,小女子恨透了秦国,巴不得秦国早一天灭亡,怎么与公子为敌?”
戴云继续说道:“花颜姑娘,本官此次来汉国身负使命,但廖汉成不可以死在汉国,只能死在秦国境内。廖汉成若死在汉国宁阳城,秦国必然发动大军首先突袭汉国,汉国尚无准备定然难以应对,必会投降,如此一来,康汉联盟自然难以达成。”
花颜点着头,问道:“小女子答应公子的要求。”
“花颜姑娘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莫不是有什么其他要求?”戴云看出她的意图,直接问出来。
“小女子自然是看上公子的美貌,想要以身相许。”
戴云笑着摇头,“花颜姑娘莫要取笑戴某,不过戴某可以送姑娘一个好消息,听闻宁阳城中有三处秦国暗探的联络处,若是姑娘喜欢可以全部去看看,顺便捉几个活口问明廖汉成的活动踪迹。”
花颜道了一声“谢谢”,亲手蒙上白色面纱,手拿长剑走出客房。
戴云冷笑一声,心想:“原来她也会用软剑,宁阳城必定不会太平。近几日需小心提防谨慎做事。”
他拿起茶杯闻了闻,大叫一声,“不好,有人在茶水中动了手脚。”说着话他趴在圆桌上不省人事。
一瞬间,有两个黑影推开客房门,他们手拿刀走进客房,看到昏倒在桌前的戴云,举刀就要砍。戴云迷迷糊糊中看到两把钢刀架在头顶,只听见“嗖嗖”两声,两把钢刀掉落在地,两名黑影被打倒在地。原来是刚才的花颜姑娘去而复返,正好救了戴云一命。
花颜姑娘收回长剑,叫醒熟睡的戴云,“公子!公子!该醒醒了!若不是本女侠,你早就没命了!”
戴云被惊醒,看着四周的情况,走到两名刺客面前,解开两名刺客的黑纱,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半夜刺杀本官?”
两名刺客早已被花颜点了哑穴,暂时不能说话。花颜姑娘笑着说:“这个不难猜,刚才公子还让本女侠去杀秦国暗探,他们就是廖汉成派来暗杀公子的暗探,这个恩情公子打算怎么还呢?”
戴云低头沉思,“花颜姑娘刚好可以利用他们两个做引路人顺势达成目的,不用谢本官。”
花颜姑娘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的男人,也无可奈何,只好提溜着两名刺客再一次离开。
此时戴云站在客房中,没有想清楚一些问题,披了一件披风,慢步走出客房,沿着走廊向前走,前面是一个八角凉亭,有一个人正站在凉亭正中央。戴云意识到不对,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夜空的月亮,有了想回客房的打算。突然间刚才站立凉亭的人朝着他走过来,听着这脚步声很近很近,戴云一转头瞧见此人,“廖汉成!”
刚才站立在凉亭看月亮的人就是大秦使臣廖汉成,戴云的敌人。
廖汉成虽说是文官,但年龄比戴云大了十三岁,论阴谋手段,完全胜过戴云。
“戴大人,此次孤身出现在宁阳城,可要小心一二。”廖汉成用深沉阴鸷的声音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戴云冷哼一声,“廖大人,真是贴心!本官初到宁阳便遭廖大人算计行刺,不过本官还是很感激和大人的情谊,也会确保廖大人在宁阳的安危。区区小事,不用廖大人感谢。”
廖汉成一阵眩晕,摇着头,大声问:“戴云,你对我做了什么?”
戴云冷笑道:“廖大人定是水土不服,干本官何事?请廖大人珍重!”
廖汉成缓了片刻才恢复正常,脑子一片混乱。戴云慢步走到凉亭中,叹息一声,心中思绪万千,“三日后就是汉国最有名的花儿节会,汉国陛下定然会同时招进我和廖汉成,对于汉国的态度还是很难琢磨,汉国百姓和官员对秦国均是敢怒不敢言。希望今夜花颜姑娘能清除秦国安插在宁阳的暗探。到时只剩下廖汉成一个人,即便是三头六臂,也得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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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睡不着的人还有一位,就是住在汉国皇宫里面的皇帝陛下陈昀,陈昀从先祖手中接过破破烂烂的汉国,励精图治,大力发展军事,同时和秦国和康国抗衡,虽然刚过四十,白头发倒是添了不少。陈昀身穿龙袍站在皇宫的书房中,一名太监在旁伺候,而汉国三皇子殿下陈锋急急忙忙来觐见。陈锋跪拜施礼道:“父王,康国使臣戴云,大秦使臣廖汉成都已到宁阳,不知父王作何打算?”
陈昀叹气一声,瞧着满身酒气的陈锋,“你见过两位使臣了?锋儿有何高见?”
“父王,儿臣见过大康使臣戴云,温文尔雅,平静之下有雷霆手段,确实是难得一遇的百年奇才,儿臣敢说大汉没有此等奇才;至于廖汉成,一年见三次,没什么可看,阴骘狠辣,还在宁阳城安插暗探,不是善茬。”陈锋边说边比较,心中早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