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缃听姑丈说过金簪如今的线索,虽不知为何金簪未随家族财物一同押送上京,甚至还提前出现在了京城,但南缃知道这一定与抄没的财物有关。
为方便起见,南缃将这份没收的财物记录进行誊抄,以便日后查询。
凌恒不知她为何抄录,但也没有打扰,还帮着她研磨。
抄好后南缃将纸张折好放到衣服里,妥当后凌恒才将阮知州召进房间,又与他闲聊了几句后才离去。
一行人返回阮家后,却听说府里出了大事。
阮知州的庶出女儿,也就是当晚在凉亭弹琴的女子,在被嫡母发配去庄子的路上遇到了劫匪,虽有随行家丁保护,但还是难敌悍匪,最终女子被掳了去。
这晴天霹雳炸响了整个阮家,一时间人心惶惶。
闺房里,小玉带着哭腔道:“奴婢听说那伙贼人的头目额上有道刀疤,听幸存的家丁描述,真似是我们在城外遇到的那伙贼人。”
“小姐,是那伙贼人啊!”
阮情脸色惨白,像受到了极大惊吓,捂着胸口喘息都困难,“二妹被掳走了……被贼人掳走了……”
年轻姑娘被掳走面临的会是什么人人清楚,阮情紧紧抓着婢女手,眼含泪光,“小玉,这可怎么办?”
小玉也惊悚,不敢想二小姐现在处境,她抱住主子身体,发现主子抖得不成样,只得安慰她老爷定会把人救回。
“救回也不是清白完璧身了。”阮情嗓音颤抖,“堂堂知州的女儿被贼人掳走糟蹋,这件事传出去我们整个家族女眷的名声全完了。”
阮情哽咽啜泣,泪眼朦胧,“太子殿下会怎么看我?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看不起我?这可如何是好……”
小玉愣怔,未曾想到自家小姐会是这个反应。
她没有为一起长大的姐妹出事痛心,也没有后悔自己当时放过那些劫匪,致使妹妹遭到厄运,反而是担心自己的名声,担心太子对她的态度。
一股凉意涌遍小玉全身,只觉心寒意冷,但身为下人的她也不敢指责。
阮情惊怕又焦虑,喃喃自语,“二妹她……我们自小是读列女传长大的,为了家族名声,二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以死保全清白,这是唯一能挽回家族颜面的法子,阮情深深祈祷妹妹能知晓大义。
小玉听不下去,着实为二小姐的遭遇委屈难过,“小姐,要是咱们当时没有放过那伙贼人,二小姐说不得也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完,垂着脑袋低声啜泣。
“你在说什么?”阮情眉心紧皱,“你这是在怪我吗?”
“可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啊,良善总是没错的,古人也曾说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怎能怪我,我有什么错。”
见小姐不悦了,小玉不敢再多言,默默在跟前服侍。
亲女儿被劫匪掳走,阮知州如何能忍,于是派出官兵搜寻剿匪。
许是那劫匪知道了被掳走的女子身份,也猜到了官府会找来,是以早早撤出了南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