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印来到德福家。德福沾着两手猪血,笑着对他说:“崇印哥,起得早啊,咋不在被窝里搂着嫂子睡觉,起这么早干啥啊?”
“你一大早就弄得猪叫狗咬的,咋能让人睡得安稳?”崇印笑着说。德福用刮刀刮着白亮亮的半扇子猪肉,笑道:“对不住了哥,吵了你的美梦。”
“反正是睡不着了,过来看你杀猪,这么新鲜的猪肉一准能卖个好价钱,德福兄弟,你生意不错啊!”崇印瞅着白亮亮的猪肉笑道。德福有些得意,笑着说:“托你支书的福,这一头猪卖出去,能发点小财,晚上有空吗?我给你留下猪下水,等彩云煮了,咱俩喝一壶。”
“你啊,是光说不练,
天刚蒙蒙亮,崇印就被几声尖利的猪叫声惊醒,他知道德福又开始杀猪了,顿时睡意全无,马上穿衣下床,夹着两条“哈德门”香烟,踏着清冷的月光沿着胡同向德福家走去。
种完麦子栽上蒜,老河湾又到了冬闲时间。过去村里人一到冬闲,早晨除了几家做生意的起得早外,一般都起得较晚。天冷,他们起来也没事可做。自从实行了土地大包干,村里人仿佛一下子变勤快了,一大早就有人扛着粪箕子满地转了。做生意的也渐渐多了起来。照怀购买了老大队的地毯设备,干起了地毯生意;崇仁盯上了水压井,一边打井,一边卖井头;崇建开上了代销点,就连德福也没闲着,做起了杀猪卖肉的营生。
德福本来就是一把杀猪的好手。生产队时,每逢屠宰牲畜,他都是头把刀。社员家里过年时,只要杀猪宰羊,也都请他过去帮忙。生产队变成了生产组,他也眼馋人家做生意的手头方便,便在红春二爷的撺掇下,干起了杀猪卖肉的行当。
杀猪这一行,也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么简单。他不仅要下乡收猪,而且还得早起杀了,天明拉肉再到集上去卖。生意场其实也是战场,他既要对付同行的竞争,又要对付顾客的讨价还价。这都好对付些,最难对付的是工商、税务、防疫和街管这几路神仙,哪路神仙他也得罪不起。
他夹着尾巴干了俩月,生意渐渐上了路,做得也算顺风顺水。德福这厮在村里是有名的“鬼难拿”,打点各路神仙的亏空他得想法补回来,时间一长就免不了干些缺斤短两的勾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不知在那件事上得罪了工商管理所的“黑老何”,这“黑老何”每次值班,总要黑着脸在他的肉摊前呆上半个时辰,且经常拿出弹簧秤称一称他卖出去的肉,弄得他是异常尴尬,背地里不知要骂他多少回。后经高人指点,他买了两条“哈德门”,趁无人时,塞给了“黑老何”,效果果然明显,一连俩大集,他再也没见“黑老何”的踪影。
崇印来到德福家。德福沾着两手猪血,笑着对他说:“崇印哥,起得早啊,咋不在被窝里搂着嫂子睡觉,起这么早干啥啊?”
“你一大早就弄得猪叫狗咬的,咋能让人睡得安稳?”崇印笑着说。德福用刮刀刮着白亮亮的半扇子猪肉,笑道:“对不住了哥,吵了你的美梦。”
“反正是睡不着了,过来看你杀猪,这么新鲜的猪肉一准能卖个好价钱,德福兄弟,你生意不错啊!”崇印瞅着白亮亮的猪肉笑道。德福有些得意,笑着说:“托你支书的福,这一头猪卖出去,能发点小财,晚上有空吗?我给你留下猪下水,等彩云煮了,咱俩喝一壶。”
“你啊,是光说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