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穿的衣服不少,又裹着披风,奴婢还帮十阿哥挡着风,不会是吹着了风的缘故。”
桂嬷嬷说完又看向何嬷嬷,“你守着十阿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她守着十阿哥的时候眼都不敢眨,可何嬷嬷守着十阿哥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此时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她一开始就要守着十阿哥寸步不离。
谁知道十阿哥是不是在庆嫔娘娘那里出的事?庆嫔娘娘没坏心,可她手底下的人就不知道了。
何嬷嬷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未跳的这么快,她狠掐手心,尽量语气平稳,“没有,没发生什么。”
她不敢去想是不是她小睡那么一会儿就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知道这事必须要捂住。
不能说,说了万一真跟她有关,她就完了。
桂嬷嬷皱眉,这下她也有些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了。
纳兰淳雪此时却没空去想其它的,满心都是儿子,急躁的喊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一旁的宫女连忙道,“奴婢去看看。”说完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在纳兰淳雪焦急的眼神中把脉开药,而后抓药熬药,药汁灌入十阿哥嘴中。
药灌进去没一会儿,热就退下去了,可不等纳兰淳雪高兴,十阿哥却依旧未醒,甚至过了两日还有病情加重的趋势。
儿子生死不知,纳兰淳雪天天坐在十阿哥床前垂泪。
皇上亦十分忧心,只是皇上有政务要处理,不可能一直陪着十阿哥,只有得空时才会去看十阿哥。
纳兰淳雪天天陪着十阿哥,无心饮食,几日下来已憔悴不堪。
陆晚晚来探望她时见到她这样,忍不住劝道,“我知你忧心十阿哥,只是你若不好好保重身体,如何看着十阿哥?”
旁边宫女也道,“娘娘您休息下吧,这样下去您身子受不住的。”
她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忧心,她家娘娘已经许久不眠和未进水米,这样下去她怕娘娘先倒下了。
纳兰淳雪不语,只痴痴看着床上的十阿哥。
陆晚晚又道,“你如果倒下,谁来守着十阿哥?”
这下纳兰淳雪总算有了反应,陆晚晚连忙让宫女送上一些好克化的粥水,纳兰淳雪只吃了几口又去守着十阿哥。
陆晚晚知道劝不动她,吩咐宫女好好照顾纳兰淳雪和十阿哥后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宫中,她想起十阿哥的模样,有些恐惧,她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十一阿哥也会像十阿哥一样。
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下,她去看了十一阿哥,和十一阿哥玩了好一会儿,这种恐惧才消散。
只是这时十一阿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立马紧张起来,“怎么回事?十一阿哥这是怎么了?”
她这一紧张起来,立马让宫女去请太医。太医很快来了,陆晚晚心惊肉跳的盯着太医给十一阿哥诊脉。
片刻太医放下手回禀道,“十一阿哥小感风寒。”
陆晚晚一听风寒两字就有点慌,十阿哥不就是感染风寒,现在都还没好,“一定要治好十一阿哥。”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念头。
“十一阿哥风寒并不严重,喝两副药就能好。”太医说道。
他这并不是在说假话,十一阿哥病的确实不严重,换成身强体壮的大人过两日自己就能好,也就十一阿哥年幼,才需要喝药。
陆晚晚这才放心,让太医去开药,看着十一阿哥喝了药睡下,她才离开。
关上房门,她盯着侍候十一阿哥的奶嬷嬷们,“好好照顾十一阿哥。”
林嬷嬷有些犹豫道,“这事要告诉鄂嫔娘娘吗?”
陆晚晚迟疑了一会,终说道,“可以。”鄂嫔是十一阿哥生母,瞒着鄂嫔反而会让她不高兴,平白生了隔阂。
为了十一阿哥,她这个养母也要和鄂嫔那个生母好好相处。
之后她才回了正殿,宫女给她上了茶,有些纳闷道,“前两日大雨,导致这两日天凉,难不成就因天凉,小阿哥们就格外容易生病?”
陆晚晚端着茶盏,眸色深深,“你去问问十阿哥留在我们这里那日,侧殿有没有发生什么?”
“娘娘觉得有问题?”宫女说道,两日前十阿哥风寒,现在十一阿哥也小感风寒,这么巧也不怪娘娘会起疑。
陆晚晚“嗯”了一声,神色不明,十阿哥跟着舒妃回去时裹的严严实实,那时天虽凉风雨已停,怎么还会受凉?
她只希望问题别出在她这里,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舒妃。
林嬷嬷还不知道陆晚晚已经有点起疑,她略有些忐忑的派宫女去了鄂嫔宫中。
她明明已经将十一阿哥遮的严实,不想十一阿哥还是有点小风寒,希望主子别怪罪她。
婉琴这边刚送走了太医,就又迎来庆嫔宫中的宫女,听宫女说了十一阿哥的事,她紧抿着唇。
联想到前两日大雨和十阿哥风寒,她不用多加思考就能知道林嬷嬷用的什么手段,只是牵扯到十一阿哥让她有些不高兴。
好在十一阿哥的罪没白受,她皱眉,“十一阿哥身边的人是怎么侍候的?”
“让林嬷嬷过去,就是好好侍候十一阿哥的,怎么还把人侍候病了?”
宫女和林嬷嬷关系不错,因此赔笑道,“十一阿哥只是小感风寒,太医说了喝两副药就能好。”
婉琴眉宇间漫上愁苦,“不行,我要去看看。”说走就走,当即她就去了庆嫔宫中。
陆晚晚对于她的到来也有心理准备,哪个当娘的知道孩子病了不来看看?
见到婉琴,她有些愧疚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十一阿哥。”
不管是不是另有隐情,皇上和鄂嫔将十一阿哥交给她照顾,十一阿哥却病了,那就是她的错。
婉琴眉宇间弥漫上愁苦,“不怪你,只是我的小十一这么小就要喝苦药汁子,”说着她眼中盈着泪水,“我心疼罢了。”
她拭了下眼角,“带我去看看十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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