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万丈高空。

青白舟内。

战念川正小心翼翼地用一把薄刃刮着一颗通体青光莹莹，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闻一口就感觉要羽化飞升一般的丹丸。

足可延寿五百年的上古圣药，青元丹。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瓶底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粉末。

身为丹道宗师，又有咆哮之眼这等逆天的神器，他自然要试图将这青元丹的丹方推断出来，惠及身边的人。

一刻钟后，两颗青元丹都已经刮完了，只刮了极薄的一层，

而就在这时，正操控着飞舟高速穿行的土甲龙小眼一愣，看向了飞舟外侧飞来的一道白色流光。

犹豫了片刻，它还是将这张万里符放了进来。

随着这道流光飞入，战念川不得不中止了刮丹的举动。

他眉头微皱，将青元丹和已经刮下的粉末装好，然后将这张万里符握在了掌中。

一个悲戚的嘶哑声音响起：

“战师弟，童......童汐师妹她......她陨落了......还有童老哥和柳师妹也......”

晴天霹雳！

战念川身子僵直了，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神经质一般喃喃自语，“童......童师姐陨落了？”

“不！！！”

一声凄厉的咆哮声在飞舟之内炸响，震得土甲龙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四肢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很快，它的眼神由惊惧变成了怜悯。

这个一直以来冷静从容，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变的男人，这个名震整个沧州让无数人敬畏的男人，在此刻显得无比的脆弱。

万里符内的王艳伤感悲戚的声音还在继续，“战师弟......”

战念川根本就听不见她说什么，双眼阴云密布，俄顷，他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双手狠狠地撕扯起了头发，痛苦不堪。

在他的眼前，闪现出数十年前在升仙镇上，童汐身穿淡绿衣衫，脚踩红色仙剑，从天而降的倩影，是那么的美丽耀眼。

“你怎么在这里打水啊，是犯了什么错吗？”

“哎呀，我差点弄错了，还好有你呀，战师弟。”

“战师弟，听爹爹说你要走了是不是？能不能别走。”

“战师弟！你终于出关了，你是来看我的吗？”

......

她清脆甜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倩影排山倒海般地涌入他的脑海，让他肝肠寸断，无法呼吸。

当他还仅仅是一个凝气一层的小杂役的时候，被林鸿志肆意嘲讽，是她大声地为自己说话。

当他被南宫伤威胁要当场灭杀他的时候，是她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后。

当他离开玄天宗远去沧州的时候，她化着花里胡哨的妆容跑来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