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萋笑了笑:“那哪能啊,我只分到六两。剩下的是补钱买回来的,在村里买便宜不少,只补了一块钱。”
方母舒了口气,这可以理解。
不说别的,就这猪肉的品相,在供销社里是要抢破头的。
基本上落不到他们手里,而且得一块八一斤。
黑市上兴许能买着,不过价可就高了,至少三块钱。
还有面粉,有了这几斤面粉,再加上家里攒了几个月的。
今年能吃上纯白面的饺子。
还有干蘑菇,这可是好东西。
到时候蒸一锅枣馒头,再包上包蘑菇,这就是两样礼。
再买点罐头、白糖。
过年的四样礼就齐活了。
方母心里算计着怎么分份,手底下动作不慢,快速收了满桌子的东西。
“妮儿你进屋歇着去,妈给你烙单饼吃。”
时萋笑眯眯的起身,指挥着方文许帮她把其余的行李搬进屋。
去掉那些山货,剩下的就是几件衣服和一套棉袄棉裤。
即便是不费油的单饼,方家也不常吃。
白面在城里也难得,家里吃的基本都是玉米面。
玉米面没有筋性,擀不出薄单饼来。
方时期从小就爱吃这口,揉好的面揪成小团,稍微沾上些油之后把两个小面团叠在一起,擀成薄薄的圆形。
然后上锅小火干烙,等烙熟后,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一张饼揭成两张单饼。
炒上一锅土豆丝,若是条件好的时候会再炒一盘芥菜肉丝,把两个菜一起卷到饼里。
今天的饭桌上就是,除了土豆丝外,还有一盘芥菜肉丝,芥菜丝和肉丝都切的细细的,分不出来你我。
晚上在饭桌上,方父又问了一遍时萋下乡的事。
时萋也不厌其烦,细数村里的大小事。
除了上工的辛苦外,还有村里一些有意思的事。
当然,做卫生员这个事她没往外透露。
在西代村她还可以借由“我有个亲戚”这种说法。
回了家,就不能随便胡说信口就来了。
所以方家人都当她是嘴里说的那样,早上六点多出门去干农活,晚上太阳下山才能休息。
方父看了看时萋的粗糙不少的手:“我家妮儿受苦了。”
时萋笑了笑安慰他:“累是累了些,不过能吃得饱肚子。在车上遇到其他下乡的知青,有的村里土地条件不好,收成差,干一整年也吃不饱,还要倒欠生产队的钱。”
其实她这手也不是全因为干农活出来的茧子,还有一半是练她那套刀法。
自从有了撬门的事出现,她练功的时间都加长了。
方文鑫闷头吃饭,之前妹妹在家闹腾的时候。
他还挺硬气,觉得是方时期不讲道理。
自己已经二十岁了,又早好几年就找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