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马徐氏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拉着孩子们匆匆忙忙地钻进屋内。没一会儿,她便快步走了出来,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木盒,右手腕上则悬挂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只见她满脸堆笑,语气诚恳地说道:“真是让二位受累了,大老远跟着我这个妇人跑这一趟。这点儿小钱不成经意,您二位拿着去喝喝酒、买几件漂亮的衣裳和首饰。”边说边把那沉甸甸的钱袋子朝谢南楚手中塞过去。
然而,谢南楚眼疾手快,猛地向后撤身躲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义正言辞地质问道:“马徐氏,你此举究竟何意?莫非心中有鬼?还是想要贿赂于我们?”
而马徐氏拼命摇头否认,说个各种善解人意的话,一脸伤心的模样,仿佛是谢南楚误会她的一片好心了。
但谢南楚和古临锋也不是傻子,马徐氏的话听听就好。
同时,她那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自然而然地引发了古临锋心中深深的疑虑,这单纯的孩子脱口而出:“到底有没有问题,想必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
面对古临锋如此直白的质问,马徐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以对。
要是跟她来的是个中老年的衙差就好了,偏偏是两个小年轻。
这木箱里的钱……
“既然这五贯钱已经拿到了,便启程吧!”
谢南楚不想看马徐氏拙劣的表演,与古临锋二人便当先迈步前行,领着马徐氏以及那一整箱沉甸甸的铜钱朝着县衙的方向折返而去。
与此同时,马家两房的孩子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也都默不作声地紧紧跟随其后,一行人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
“老大怎么还没回来呢?这都等了好久啦!”谢清雅嘟囔着小嘴,百无聊赖地转过头去,目光投向身后那扇大门,似乎十分期待谢南楚的身影。
一旁的谢卿言则显得淡定许多,她轻轻地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也许马家离得有些远吧,再等等看吧。”
这个原因的可能性极大。毕竟就连苏砚都回去处理公务了。
他走前,只是匆匆忙忙地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被薛县丞、王主簿派来的人喊走了。
谢卿言大约猜测到苏言如此忙碌的原因。没办法啊,如今县衙里缺少了一名负责有公务在身,责任重大的下属,原本属于那个人的工作自然就得分摊到其他几个人身上。
更何况,那薛县丞和王主簿平日里根本就不太靠谱,很多时候还是得靠苏砚亲力亲为才能把事情办好。
正当林氏察觉到自己的女儿们好像等久了,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她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婢女缓缓走来,停在了她们三人身旁。
只见那婢女微微躬身施礼,轻声说道:“拜见夫人和各位姑娘。”紧接着,她低下头,眼神谦恭地继续说道:“不知三位是否乃是谢捕头的家眷呢?”
婢女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林氏微微颔首,轻声询问:“小姑娘,不知你此番前来寻我们所为何事啊?”
那名被唤作柏芝的女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柔声回答道:“回谢夫人的话,小婢名曰柏芝,乃是老夫人身边的近身侍女。”
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婢女柏芝开始说明前来的缘由:“方才老夫人从衙役口中知晓谢捕快家中有人来访,故而老夫人特意吩咐小婢前来相邀,请诸位前去喝杯清茶,稍作歇息。”
“老夫人?”
谢清雅面露困惑之色,对于苏砚之事她知之甚少,加之平日里学堂事务繁忙琐碎,以至于她几乎快要淡忘当初苏砚邀请谢南楚去县衙担任捕快一事的缘由。
一旁的谢卿言亦是满心狐疑,开口询问道:“苏夫人,难道她已然抵达昌平县了么?”
要知道,苏夫人一行人的旅途可谓波折不断。
先是遭遇了一场来势汹汹的特大暴雨,紧接着又碰上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山体滑坡。这一连串的意外状况使得苏夫人竟然在途中身患重病,不得不耽搁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