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赤练千里。
广袤的西域大地犹如一个巨大的火炉。田间地头、公路小道看不到一个人影,酷暑之下是没有人敢待在户外的。
正午时分,碎叶城的大街小巷也空空荡荡。只有街边的屋檐下稀稀落落的有几个茶水摊还在接待着远道而来躲避日头的客商。
这些歇脚客商们边喝着清凉的茶水,抽着烟袋锅,边随性的交谈着这一路的见闻。
其中,一个刚从西边花剌子模国归来的丝绸商人带来的消息最为引人注目,惹得众茶客侧耳细听者。
“哥几个,我可奉劝几句,这段时间再莫往西边去了,更不要出国了,那边的风声已经非常紧了。要是以往花剌子模的军人也好,波斯宗主国的黑衣铁甲军也罢,好歹还有个军人的样子敬重我往来的客商几分。现在不同了,要打仗了。花剌子模国内无论城乡,到处都是从波斯国内涌来的拜X教护教民军。这些民军就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暴徒,手拿刀枪剑戟却根本没个军人样。随意便要以忤逆什么什么教规教义之名胡乱杀人,要不是我这驼队走的及时,恐难以生还啊!”
“吴老大,无非就是财物被抢,难不成还会伤了性命?就不怕我大隋天朝的报复?”
“张驼子,我说了你可千万别不听,早些断了西去的想法吧!那些受挑唆来到花剌子模国驻守的教廷民军可是专门过来对抗我天朝大军的。若是不听我言,冒然去了花剌子模,折了钱财是小,恐怕你驼子的性命也难保。那些教廷军是毫无人性的,特别见不得女眷暴露肌肤在外。唉!”说完,这个被称为吴老大的商队掌柜在鞋底磕着眼袋锅灰。
“早听说我天朝大军要进攻波斯,这花剌子模便是进军路上的绊脚石。也不知道何时发起进攻?”一年轻后生问道。
“依我吴大看,快了。这一路经石门来到碎叶城见得最多的就是军队,处处都是军营。听他们交谈便知,这些将士中很多都是内地的过来的。有的已经过来几个月了,不可能大老远过来什么事都不做,估计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打过边境进入花剌子模了,看着吧!快了。”吴老大边说边巴巴的抽着烟袋锅,吐着烟圈。
“吴大,据你估算眼下花剌子模距我边境最近的地方有多少波斯教廷军?”这时,一角落处传来一声问询。
“多少?多少我不知。但从跟我这一直进货的花剌子模座商口中获悉,边境附近至少有50余个不同波斯地域教区汇集来的教廷军驻扎。说的口音很杂,有来自波斯南方的,也有北方的。按波斯X教规定,每个不同教区至少要招募2万忠实教徒从军出征。人口密集的地区恐怕轻易可征募10万之众。”
“啊?”
众听客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声。
“这么说在我边境地区至少聚集了不少于两百万波斯教廷大军了?”还是角落那个年轻人在问。
“呵呵!两百万不敢说有,百万以上是不会少的。加上波斯正规军和花剌子模国仆从军的话倒能有个两百万之上。”
“啊~~~”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不敢相信宗教的力量如此之大。
“哼!怕甚么?区区两百万?就怕他来的不够多。掌柜的,茶钱收了。”
“钉钉当当~~~”
随着几个铜板落在桌上的声音,这个一身傲气的年轻人起身离去。
“各位,瞧这人的身形气度,怕不是我朝中军情处的探子吧?”
驼子张对同桌的几个茶客小声说着,几人听了也频频点头。
“吴老大,说说看,女眷露脸、露腿和露胸会被波斯人如何处置?别扭头啊!说说看嘛!”
“你够日的光头盐贩子,带你浑家出去转转自然就知道了。”
“呵呵呵呵~”茶坊内一片嬉笑之声。
再说这中途离开的年轻汉子,顶着烈日穿过几条街道,匆匆的向着前方府衙门口走去。
在向府衙门岗府兵亮了一下手中的腰牌后,几乎一刻没停径直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府衙内宅。
此时,碎叶城府衙议事正厅之中,安西府刺史兼节度李世民正召集军政大员商讨备战之事。
在座近百安西官吏正聆听着李世民对军政事项的安排。
“各位,方才本帅将陛下书信中的几个要点做了简单的传达,若有不同意见者可就此说明。无论对错,本帅不怪,也绝不会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大帅,陛下说的都对,但还要我等推迟3个月发起进攻,这让将士们如何去想?现在军心可用,士气可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一声令下便可开拔。3个月后可就入秋了,将士们等待这许久恐军无战心懈怠了。”
“梁睿将军,话不是这样说的,将士们能不能战,首先还要看领军之将。本帅就问你,你能在入秋之时带兵么?”李世民厉声问驻扎碎叶城的蜀军大将梁睿。
“大帅,此话何意?末将不论何时,只要圣上令下,末将愿带6万蜀中子弟出任破敌前锋,绝无二话。”梁睿起身发狠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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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陛下要推迟起兵自有道理,诸位只需听令行事罢了。再说,陛下也并未说死秋后起兵,还让我等随机行事。”
“禀大帅,派去花剌子模国打探军情的军情处千户侯赛因-邦德回来了,现在门外。”一中军校尉进门禀报着,引得府中议事文武们一阵惊愕纷纷看向府门处。
“快传!”
“是。”
“大帅,我部千户侯赛因-邦德奉命潜入花剌子模打探军情已近两月,邦德千户定带回了大帅想要的东西。”座间驻安西军情处检使何勇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