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既如此,不妨让臣先到城外隋军军寨中言明我国归降之意,或可借的些粮食来,以解城中灾民之急。”李在荣提议着。
“如此最好!请在荣先生速去。城中已经有灾民因饥饿而死了。”文在寅忙接口说道。
“王上~”
“嗯!在荣先生不必说了,那就先去城外隋军军营吧!但愿隋军大将们能接受本王之意。”
渊盖太作其实是知道的,没有得到隋皇杨广的谕旨,城外隋军是很难做主放粮给对手的。谁敢私下做主,在未谈判之前答应敌方的借粮之请?若是隋皇今后怪罪下来就是削职砍头之罪。
但事已至此,怎么都要让李在荣先生去试试看了。
很快,一封同意渊盖苏文停战请降的圣瑜随快马送去了丸都城。同时,城门大开,城头之上高句丽守军竖起了无数白旗。
李在荣带着跟班小厮打着白旗,纵马去往十余里外的隋军军营。
而高句丽国都满城皆挂白旗的消息也让城外隋军众将颇觉意外。
众将之中,似乎只有14军主将苏定方对此结果早有预料,众将皆惊而他独笑,表情怪异。
“苏将军,你恁是啥表情?难道汝能预知此事不成?”15军主将楚能带着齐郡口音问着苏定方。
“末将临来此之前,陛下便私下对某言起,能突袭攻取高句丽国都城最好。若是不能攻取,则令某率部扫荡其京畿周边驱民入城,施以“荒其地,断其粮,饿其兵,逼其降”十二字决用兵策略。如今态势正可印证陛下之先见之明,某岂能不喜?呵呵!”
“难怪我等到此,将军便只让我等袭扰周边,不去攻城,原来此乃陛下之意。”
鲁明月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这次他可是将舰船上的铁炮给搬来了百多门,原为攻取高句丽国都所用,却未曾派上用场。原来攻城并非必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佳。
“将军,远处有数骑持白旗而来不知其意,是否放其入内?”一中军校尉进账报道。
“呵呵!好快,这定是请降使者来此,带使者进账便是。”苏定方笑着说道。
“苏将军,这里面会否有诈?仅从眼下看,高句丽并未出现极度粮荒啊!再者说,高句丽军力尚存,尤其是北方防线并无退兵之迹象且在防御中还占有地利之优。就这么举国投降了么?”
作为见识过高句丽国北部前线极强防御力的楚能仍旧不敢相信高句丽国竟真的投降了。
“呵呵!楚将军看到的都是高句丽国表面的光鲜,其实其国力已经难以支撑了,特别是经我等十余万大军在他京畿周边这么一闹腾,原本是产粮的地区,如今田地尽皆撂荒了,可谓是吃了上顿便没了下顿,如何能长久与我军对峙?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早降也许还有些筹码与陛下商谈。看来高句丽国朝中还是有眼光长远之臣。若楚将军还有疑虑,不妨直接问请降来使。”
“苏将军,高句丽国使者到了,现在账外。”
“请他入内。”
片刻,李在荣一人步入大帐,以隋礼与众将见过。
“呵呵!原来是李在荣先生啊!两军对峙正待见个分晓,怎就突然降了?”苏定方代表众将问道。
“各位将军有所不知,去冬我国便存粮不多,今又遇上雨季水涝之灾,以致春粮无收;而两军交战与我国产粮之地,这又致我粮产区夏粮补种无望。我国陷入粮荒只是早迟之事。故为百姓生计,我王欲结束战事早降上国。”
“哦!就算欲降我朝,也该去往龙源城面见我朝陛下,来此何意呀?”苏定方有些不解的问道。
“将军啊!在下此来一是先向诸位将军通报此事,以免再起战端,随后在下便要北上去见隋皇陛下敬献降表;二来便是向诸位将军求借部分粮食,以缓解我城中百姓缺粮之困境,还望诸位将军照抚我百姓一二。”
“哦?欲向我军借粮?”
苏定方听明白了李在荣的来意后,看向在座众将,特别是征询楚能和鲁明月二将的意思。
“你我双方罢兵歇战尚可,但要我军现在就筹躇粮食与你,恐实难办到,除非接到我朝陛下手谕方可。”苏定方略一思量便拒绝道。
楚、鲁二将及帐中众将也都点头认可苏定方的说法。
“诸位将军,本使前往龙源城来回不下20日,但我城中存粮仅够一周,若诸位将军不借粮与我,岂非坐视我城中百姓尽皆饿死?还望诸位将军通融一二。”说完,李在荣起身对众将深施一礼,起身时,双眼包含泪光。
“嗯~”见此情景,苏定方不由再次和楚、鲁二将交换眼色,就见二将略略点头。
“好吧!人命为大。我军中可抽出5万石军粮送与贵国,以解百姓燃眉之急。但苏某有一条件,还望先生应允。”
“苏将军请讲当面。”李在荣心中一喜忙问道。
“条件很简单,我三人无令行事,势必担负资敌之嫌,违令之罪。我这里不要别的,只要先生回城将国王玉玺相抵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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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在荣闻言一愣,转瞬便道:“也罢!我国王上一心为民,只要能换得活命粮,一方玉玺押在你处也无妨。但需换得5万石粮食方可。”
“呵呵!区区5万石而已,先生去了我陛下那里,当取回我陛下同意我几人借粮与你之谕旨,方能换回玉玺,切记!”
“好!既已说定,本使便回返城中,令人取玉玺到贵处换粮,往诸位将军莫失言。”
“好!不过,苏某提醒先生,在未见我朝陛下谕旨之前,汝京城中百姓不得出城复耕,城中军马更是不能出城,明白么?”
“本使明白,就此告辞。”
李在荣见目的达到,苏定方说出的条件也属常理之中,便爽快的应了下来,随即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