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出动百万大军征伐高句丽国的消息到处都在谈论。
有叫好者,也有抱怨者;
有希望大隋百万将士一举拿下高句丽者,也有暗中盼望大隋兵败者。
其中,不乏有人暗中传播皇上杨广暴逆无度,滥杀成性者。这些人分散在各个酒楼茶肆,烟花柳巷之中。
渐渐的在民间掀起了一股反对当朝皇上杨广的舆论逆流。
他们到处散播皇上昏聩好战,不顾民间疾苦只顾劳民伤财动则四下征伐;
他们散播杨广血腥残暴,对异族斩尽杀绝,毫无人性。
洛阳东都某一酒楼雅间内,7、8个富商相约饮酒,话语中全是对当今税收等朝廷政务的不满,一时间座间众人个个怨怒之气不绝。
“唉!如今为了支撑皇上百万大军亲征高句丽,这运河之上的通关税又上涨了两成。辛苦一趟下来,落入口袋中的利润就如这桌上的稀粥,薄的很呐!就这还要担心各个水码头上的地头蛇各种盘剥。”
“是啊!去年和突厥打了整整一年,我等总算盼着打完了,该有好日子过了,不曾想,翻年过来就接着和高句丽国打。那高句丽小国何错之有?”
“唉!你们贩卖陶器布料倒还好些,我王家以贩卖粮食为生。这战事不绝,去年秋粮全部被官府征了去,我王家一颗新米都没收到。只在官府那里收了十几万石陈粮去卖。让我王家被城中百姓骂的猪狗不如啊!这皇上也从不管我等生计,只顾打仗,打仗!”
“诶~我说,听没听说关东各家士族最近在暗中购买精铁,大家说说看,他们采办这些意欲何为啊?该不会想趁机起事?”
“嘘~小声些,我李家商队专作往北方库伦的盐铁生意,这不还没动身,便收到一笔购买精铁的定金,开口就要20万斤呐!”
“诸位,现今世上有些不太平,各种声音都有。不乏有大逆不道的谋反说法,我等商客还是不要参与为好。李老板,20万斤精铁不是小数目,若是用来打造刀枪造反的话,小心被牵连,举家发配至西域或是缅州。”
“肖员外说的是,我黄家的船队现在都不去江南了。你道为何?通济渠上现在运行的货船上表面看是蒙着帆布的货物,实际上里面全是人,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据说船队都驶向淮阴西山。各位,听黄某一言,能不去淮阴就不要去,现在淮阴城中太乱了。”
“来来来~你我好友难得在这东都相聚,还是少谈国事为宜,喝酒~喝完之后,韦某作东请诸位仁兄到最有名的西市勾栏院听戏,据说最近那里来了十几个西域舞娘,肚皮舞跳得人眼红心跳啊!呵呵~”
包房中,众客商你一言我一语的喝得无比欢畅。殊不知,隔墙有耳,他等的谈论之言都被隔壁一桌客人听得清清楚楚。
“太智兄,你都听到了吧?最近这世道可是不太平了啊!”
“哼哼!看来关东士族们忍不住要动手了,好啊!总要有个机会给他们,好让他们都显出形来。乱一阵也许有好处。喝着~”
“太智兄,此间若干消息,小弟都呈报刘指挥使了,却没有最新的指令过来。这不知为何?”
“王兄,李某这不亲自到你这地盘上来了么?如何行事汝听某之言便是了。”
“哦?呵呵!王某糊涂,王某糊涂呀!但不知王某下一步该如何做?望太智兄教我。”
“王德啊!陛下早有部署,就等这帮跳梁小丑全都跳将出来,我等便可一网打尽。你回府后,立刻召集洛阳守军。一旦淮阴乱起,便封闭城池。不许叛军东来,将叛匪阻击在洛阳以西。随后,潞州中军老营人马便会前来支援你守城。”
“好!我洛阳城现有5千人马,虽战力不足但守城足够。定然守住洛阳不让叛匪西去。来!小弟再敬太智兄一杯。”
“不光守住城池,还要借此机会将城中暗中支持叛匪的势力全数搜剿。但凡,家中屯积精铁者,或存放刀枪者全部缉拿。”
“多谢太智兄提醒。小弟遵令就是了。”
这包房之中喝酒交谈的二人便是军情处两位副相,一位是京城总部来的李太智,另一位则是长驻东都洛阳的副相王德。二人本是好友,王德在这间酒楼摆下接风酒宴请李太智,却恰巧听到隔壁洛阳富商们在谈论时局。
淮阴城高府。
这天又是宾朋满座的一天。只见座中众人人人面带欣喜之色。
“诸位静一静,且听杨某一言。”杨玄感起身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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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原本议论不停,吵闹无比的大厅安静了下来,人人竖耳听着身份高贵的杨公子的话语。
“诸位,杨某刚接到建康城章昭达司空的密信,他言其麾下已有可用之兵不下5千,问我等何时举旗起事。”
“是啊!杨公子不能在等下去了,如今外界都在传淮阴地界不稳,若是被官府察觉了,岂不坏事?”
“是啊!杨公子,西山高家祠堂现已驻军近3万了,这如此多人数,如何瞒得过朝廷耳目,还是赶紧起事吧!”
“诸位,今日让大家前来正为起事之事。如今,大隋皇帝杨广又征调了北方大漠之兵20万前往高句丽前线。如此看,东北隋军总计也该有近百万之众了,每日光是消耗粮食便不是小数目。此时正是我等攻取黎阳之时。昨日夜,潜伏于城中的济南高家可仁贤弟派人来报,说他在城中万事俱备只等我等发兵前去攻城了。诸位觉得几时可以发兵?”
“杨公子,以我卫家看,不如各位速回准备军粮,杨公子这边三日内尽起西山之兵沿通济渠北上,内外配合,一举攻克黎阳。届时,我等粮食正可直接运进城中,以备守城之用。至于,江南之兵嘛~可为强援,令其尽快北上。不知卫某之言可行乎?”河间士族卫家家主提议道。
“玄感贤弟,依为兄看,卫家主之言可行,就以三日为限,三日后打出义旗,昭示天下。”高士远点头说道。
“对!我等皆同意卫老之言。”
众士族家主一致附和着说道。
“那渤海王、后汉王之意如何?”
杨玄感问向一直还未说话的李子通和刘黑闼二人。
“举旗出兵到是正该,不过~总该推举一个掌盘子的总领各军才是。正所谓鸟无头不飞嘛!”李子通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呵!渤海王说的是,正该在此间推举出一个领军盟主来。某原在汉王刘武周手下为大将,见过诸多阵仗,如诸位不嫌~”
“且慢!杨某觉得举旗出兵讨逆,该有个说辞以安天下之心。杨某之父乃越王,杨某承继越王爵号,此乃天下共知之事。且杨某数日前派人去往榆林城先皇杨勇府上,得先皇亲笔诏书,令某率义军伐无道昏君杨广。诸位且看,这便是先皇杨勇手谕血书。”
杨玄感不光打断了刘黑闼的自荐盟主提议,更是当庭拿出了那份准备好的“血诏”来。
此举顿时惊呆了满座众人,就连渤海王李子通也被震惊的无话可说,痴痴的手拿“血诏”看着同样惊呆的刘黑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