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已就这个提议私底下与卢相探讨过,老臣以为不必如此。通往西方诸国的丝绸之路有了漠北铁路便可,无需投入巨资再去打造出一条漠南线了。等我漠北敦煌到浮屠城铁路竣工,内地客商必然舍弃漠南通道改走漠北线。再说,就算铁路修通到了于阗又能怎样呢?高高的葱岭雪山也无法打通,还是需步行翻越。是故,老臣不支持修建漠南铁路。”裴世矩大声反对着卢照邻的提议。
“裴相,须知漠南线不必打通葱岭,而可选择向南去往天竺国和吐蕃国啊!与你那漠北铁路是通往不同的西方国度的。”
“卢相啊!你怎么就糊涂了呀!你那南方海上丝绸之路不是就可以到天竺国吗?至于卢相口中提到的高原吐蕃国,老臣看不提也罢!朝中商人谁愿去高原与尚未开化的野蛮人交易的。郑老,你家可在逻些城有商号?”裴世矩一边反驳着卢照邻一边问向商务部副相郑凤炽。
“这~我郑家在逻些城没有开设商号,那里实在是不适于商客贸易的。曾有中原商队整队死在高原未归的,其间,有受到当地吐蕃贵族盘剥而死的,更有不服水土重病死在路途上的。总之,那高原还属一块商贸禁地,一般人根本不敢去。”
“卢相,这可是你商务部副相郑老亲口之词,非是我内务部不批你漠南铁路计划。再说了,我朝哪有那么多西行商客啊!一条漠北线足够使用了。”
“陛下,本相之意已经表诉清楚了,请陛下定夺此事。”卢照邻见说不过裴世矩,不得不直接将球踢给了一边看热闹的皇上杨二。
“呵呵!无需再争了。朕也觉得裴相说的有理,特别是最后一条理由,我朝还真没有那么多愿意做西方诸国生意的客商。多修一条铁路有浪费之嫌。朕看这样~不如漠北修铁路而漠南修建公路,毕竟需要将敦煌和于阗两地打通,一条高等级公路足够漠南使用了。”
杨二可说是在卢、裴二人中取了个中,建议修一条造价不高的公路。
“好!就修公路。老臣批了。”裴世矩忙答应下来,一下便堵住了卢照邻还要争辩的嘴。
“唉!也罢,就修公路了。于阗特区是我朝连接天竺、波斯以及吐蕃的前沿,一条公路也足够将内地物资运送过去了。”
退而求其次,卢照邻只得答应了下来,不在去争了。
“陛下,老臣有奏。”
“宇文防相,可是为高句丽国之事。”
“正是,陛下高明”
“那就说说看吧!又是好久没有高句丽国内的消息了。也不知老国王高阿那重病卧床不说,还老年丧子能否挺的过这个冬季?”
“陛下,先不说高阿那,就是其子高句丽国君高元也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啊?渊盖太祚父子准备动手了不成?”
“是的,陛下。种种迹象表明,渊盖太祚父子已经全面把持了高句丽国朝纲,国君高元已经成了摆设,满朝文武现在只听渊盖太祚之言了。我东北战区传来军情说是渊盖苏文已经派遣国内精锐兵马北上,与我边境驻军形成对垒相持之状。如此看,就在今年元日之前后渊盖太祚就要篡位为君了。”
“肇仁先生,你军情处可有高句丽国内部消息?”
杨二听了宇文化及之言,顿觉不爽起来。
不管是高阿那还是高元为君,那都可说是自己豢养的一条狗,现在这条狗要被别人打死了,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渊盖太祚父子做事太不讲究了。至少,也该派人过来问问自己这个宗主国的态度吧!
“陛下,确如宇文防相之言,我军情处获得的消息也证实渊盖太祚父子即将起事。高句丽国满朝文武现在都已倒向渊盖太祚父子,只需一个时机便能颠覆高氏王朝,还请陛下早些定夺才是。”刘文静起身说道。
“嗯!”
杨二不再怀疑有他了,略一沉思后问道:“张督相,淮阴城那边可有动静?”
“回禀陛下,淮阴高府仍旧是每日宾客不绝,并无其他可疑之处,也未见关东各士族有异动。”张恒忙起身拱手道。
“哦?”
杨二有些觉得怪异起来。
心想,既然早先已经发现杨玄感等与高句丽国权臣密使有来往,就该配合其国内篡权有所动作才是,现在尽然仍是一片平静,他们在等待什么吗?
“陛下,为除后患,不如先下手全面缉捕关东士族和各地叛逆,现李子通、刘黑闼等地方土匪已在我刑督部严密监视之中,随时可擒拿归案。”刑督部副相魏征直接上奏道。
“不!这帮跳梁小丑不闹将起来,朕便没有缉拿他等的理由,若是强行缉拿势必会引起国内安纪守法士族阶层恐慌,与我大隋稳定无益,还是不要先动,更不要打草惊蛇,静待其变即可。至于高句丽国事态嘛~宇文防相传谕涿郡李靖,令他作好春季出兵高句丽国的准备。裴相~”
“老臣在。”
“黎阳仓粮食全部发往涿郡贮存,以支撑东北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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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宇文化及和裴世矩双双答道。
“好了,今日早朝朕最多再听一个奏呈,谁有本奏?”
“陛下,臣有一事相告。”
“呵呵!何外相啊!你那里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么?”
“陛下,臣现有一个头疼的事情,想和陛下说说。”何充面露苦色,一副难言之状。
“说说看,看朕能帮你不?”杨二心中觉得好笑也是出于好奇便问道。
“陛下,西域战事结束,本该遣吐蕃王子松赞干布离京归国的,但现在恐赶都赶不走了。”
“怎么?难道是朝中那个大臣将其招赘为胥了?”
“呵呵呵呵~”
显德殿内顿时一片哄笑之声。
“非也!陛下。是那松赞干布求~求知欲极强,初见我朝繁荣,士农工商高度发达,远胜其吐蕃荒蛮国度。每日便带着仆从四处走动,他是该去的地方去,不该去的地方也执意要看,要学。还以最短的时间习学了我朝文字,终日间拿着纸笔东写西画的,已学了我朝不少好东西去了。若是陛下觉得监押此子无益,便将其驱逐回高原吧!这样,我部也可省些心了,不至于每日派人去同各个作坊解释。”
“呵呵呵呵~”
这次不光群臣大笑,杨二听了何充的解释后也讪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