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还小自己两岁的兄弟即将离世,桑贾贝克不由黯然神伤。
坐在床榻边上,桑贾贝克小声呼唤道:“大汗~为兄回来了。”
射匮可汗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眼角攒动一阵,慢慢睁开,见是自己兄长桑贾贝克,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右贤王兄,你~你总算回~回来了。原本也去召~大~大将军回来的,现在看,本汗等~等不到他了。”射匮可汗捏着桑贾贝克的手气若游丝般的说着。
“大汗,你不会有事的,只要好生将息。本王在去城中把最好的汉医找来为大汗医治。”桑贾贝克流泪安慰着说道。
“不用了~本汗职掌汗位已经十余载,年已5旬,活的够了。只可惜,三弟莱万尼前年意外故去了,若是三弟还在,我突厥帝国也不~不至于衰弱至此。如今本汗也要去找三弟相会了。咳咳~”射匮可汗轻声咳嗽了几声,接着又说道:“原本我突厥帝国汗位按祖制应由本汗长子继位的,但其命短早殇。还有一子却才10岁不到,若是平时有兄辅佐尚可接任汗位,但此乃战时。本汗欲先将汗位交付王兄,待战后此子长大再转授汗位于他,可否?咳咳~”一大段话说完,射匮可汗止不住的接连咳喘起来,嘴角再次流出一股黑血来,几欲昏厥。
一旁侍女忙过来为他擦拭掉血污。
“大汗,就算侄儿继位,本王也必当全力辅佐的,何必传位与本王啊!”桑贾贝克见状难过至极哭泣着说道。
“宣王公们进殿,快~”射匮可汗挺着最后一丝精气吩咐床头侍立的宦官道。
很快得到消息的王公大臣们便全都从外间拥到了射匮可汗的病床边,尽皆跪倒在地,其间还有几人在小声抽泣着。
“诸卿~本汗大限已到,命不久矣~现将汗位传于右贤王兄,望诸卿共辅之。待本汗~本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射匮可汗捏着右贤王桑贾贝克的手突然一松,无力的垂到一边。
再看病床上的射匮可汗双眼大睁着,嘴角喷出残血,已然病薨。
“大汗!王弟!”桑贾贝克见状忙大叫着。
殿中众王公大臣哪有不知射匮可汗已经亡故的,顿时哭声一片。
哭过之后,丞相扎哈罗拭去眼角泪水对众人说道:“大汗已然故去,我等当先为大汗治丧,7日之后再奉右贤王殿下登基称汗。诸位都节哀吧!”
随着扎哈罗的话音,殿中众臣哭声渐止,随后全都缓缓退出寝殿。
当天,城中百姓哭声一片,三弥山城全城素缟,三军挂孝。
西突厥帝国射匮可汗驾崩和桑贾贝克新汗王继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突厥全国,也传到了大隋各路军中。
“唉!刚过50便死了,真是短命啊!”身在龟兹国行宫的杨二叹息着说道。
“陛下,如今是那桑贾贝克右贤王继承了汗位,按照道兴将军和世民信中所说,这新任突厥大汗乃是一主和派,不妨下令全军暂停攻击,派李密前往三弥山以吊唁为名再劝桑贾贝克大汗归顺我朝以结束两国战事。”李靖提议道。
“嗯!可以,就令李密代替朕前往三弥山城。但徐茂公已定的作战计划不变,若是不给予突厥当头重击,恐桑贾贝克新汗不愿低头服输。”
“陛下英明!正该如此安排。末将愿亲自前往徐茂公军中传旨。”
“呵呵!好!知道你在朕这里无仗可打,感到烦闷,就放你去徐绩那里助他此战大胜吧!务必全歼高昌败军以增加李密谈判筹码。”
“是,陛下。末将这就前往。”李靖兴奋的应道,随后转身跑出了这临时的天子行宫。
“成都~”
“陛下,末将在。”
“眼下还有碎叶城下的一股突厥人马需要尽快清剿,以彻底关闭突厥王庭西逃通道,就由汝带2万禁卫骑兵和3千掷弹筒手前往。记住能够迫降最好,不必斩尽杀绝。降者押回龟兹,若是突厥新汗王还是不降,那时在把降卒押到三弥山城下杀给山顶突厥王公们上看。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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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若是陛下不提,末将便全都先杀了。既然降卒还有大用,末将便多抓些回来便是。”宇文成都笑着答道。
“好!准备下,明日沿着铁路进兵碎叶城。记住,让碎叶城的我大隋民壮们随同返回龟兹;让张须陀留一将和1万人马守住碎叶,第9军其余人马全都到龟兹来,朕有用他处。”
“是,陛下,末将这就去调兵准备出征了。”说完,宇文成都起身一拱手后,转身带着副将尉迟恭便出了行宫。
一路上,宇文成都无话可说,但副将尉迟恭却喋喋不休的只顾找话:“大将军,跟着陛下打仗就是痛快。有用不完的火器,这下老黑倒觉得突厥兵少了,若是多些就好了,一发全都解决掉,痛快!”
“老黑,这次陛下说了要活的,这火器就不能用多了。还是你我用手中兵刃多杀几个突厥大将后在招抚突厥士卒投降吧!”
“着啊!老黑我正好手痒,不如将军歇着看老黑厮杀。”
“得了!你这黑厮脸黑手更黑,恐你鞭下难有活人,还是留守龟兹护卫陛下为好,本将带薛举、孟恫去罢了。”
“大将军,你若将老黑留下,不如现在就用你那大镋把俺拍死算了。有肉吃不带上俺,不如死了算。”尉迟恭有些急了说道。
“那好!只要你记得陛下的话,鞭下多留活口就行。”
“嘿嘿~好说~好说~”尉迟恭见宇文成都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便放下心来,笑着应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宇文成都便带着2万人和尉迟恭一道向西沿铁路而去。
吐鲁番盆地。
大隋第10军薛万春部12万人已经埋伏在盆地两侧的山谷中两天了。
算算日子,今天也该是高昌城突厥守军格里芬8万人马回撤浮屠城需经过此处谷地的时候了。
等的焦急的新文礼手拿着望远镜爬到了一个树上观察着谷口方向,树下阴凉处薛万春和尚师徒二人稍显无聊的说着话。
“我说,薛将军,该不会走漏了风声,突厥鞑子从别处回浮屠城了吧?”尚师徒嘴角含着颗青草秸小声问着薛万春。
“呵呵!应该不会。我军绕行到此一路都是夜晚行军,还不打火把,鞑子怎能知道我军在此等他。”薛万春喝着水答道。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