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伊涅斯塔将军并未反对,只是尚在犹豫中。”
“难道弃山而逃就是生路么?就能逃得过我大军的封锁和追剿么?”秦琼插言道。
“秦将军别急在一时。”杨二安抚着有些急躁的秦琼道,同时,低头在帐中走了两圈思考着。
“博阿滕将军,朕想让你带一封书信给范师爷,不知你敢么?”
“陛下,有何不敢的?我族兄博格巴已经向塔克罕主将表明了不再战,要带部署返回部族的想法了。其实也是间接向其表明下山归降之意。山上诸将欲降者不在少数。末将就是为陛下送信给他,料他也不敢拿末将怎样!”博阿滕豪气的说道。
“好!相信范师爷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看了朕的亲笔书信后就该知道怎么办了?朕料他所言的弃山便是下山归降之意。好了,夜间归山之前过来取朕的书信。”
“是,陛下。”二人拱手施礼后,便退出了大帐。接下来,杨二要好好想想给那范师爷的信该怎样写了。
肯特山上各屯兵洞窟中,无事可干的士卒们三三两两的都在小声谈论着王城被毁颉利可汗逃亡的事,人人都显露出一片惊慌之色。就连伊涅斯塔将军的卫队也都在议论着此事,也在争辩着范师爷提出的弃山而逃的可行性,有时甚至争吵的面红耳赤。这一切都看在师爷范士寅的眼中。
“唉!困在此山上,不能返回中原,也不知家中情况怎样了?为这趟生意上山真是不划算啊!”回到自己房中的范师爷自言自语着。
“先生,屋外额尔登部落的博阿滕百夫长求见。”一个汉人小厮进屋报道。
“请他进来吧!”
“范先生,在下有礼了。”博阿滕进屋后对范师爷见礼道。
“博阿滕将军前番不是已经与你商谈好,我范家商队愿去你部落交换皮毛、马匹吗?还有何事不明啊?”范师爷招呼博阿滕落座后轻声问道。
“先生,此番前来并非为生意之事,是末将的族兄博格巴将军请先生过去有要事相商,还请先生过去一趟。”
“既是额尔登部族长相请,在下便不好推脱了,走吧!”范师爷说完,合上翻开的书册便随着博阿滕出了屋。一个突厥大部落的族长请自己过去谈事,作为常在突厥各部落行走的商人他是不能轻易拒绝的。
两人沿着上山石阶一路往上。从走过的这段山路,范师爷就已经感到了这博格巴要跟自己交谈的事情非常重要和机密了,因为这里已经远离了原虎师驻地,更是距虎师主将塔克罕的洞窟更远。
“到了,范先生。”
“哦~总算到了。”范师爷抬眼望去,此处已经距峰顶很近了,是一处断壁悬崖顶端的平台。一身便装的博格巴正在平台边缘处远眺着远如丝带般蜿蜒的克鲁伦河,一动不动的。似乎并未发觉身后已经有人过来了。
“博格巴将军,范某有礼了。”范师爷小声打着招呼道。
“哦~先生,末将有礼。让先生长途攀登到此,皆因末将要说之事不想被外人知晓,先生受累了。”博格巴转过身来回礼并随口致歉道。
“呵呵!无妨,范某正想登高一望,没想到这大漠草原的春色如此之美。不知将军要和范某商议何事?”范师爷信步来到平台边缘放眼看向远方,不禁发至内心感叹着草原风光无限。
“先生,末将带领部族数千人马来此为大汗抵御外族入侵,一晃数月过去了。部族子民也伤损了近一半之多,还被困于此山不能动弹。末将是早想带领部族人马返回本族牧场了。”
“将军说的是啊!范某也抛舍家业来此也近半载了,也想早日赶回中原。只是短期内无法实现了。”
“先生,末将也不打算跟先生转弯抹角了。如今亦非昔日可比,大汗丢了王城,自己一路向西奔逃而去。其后,南军20万紧紧追赶。若是末将猜的不错,大汗此去必过金山前往西部大漠戈壁去投射匮可大汗。我额尔登部在此已毫无意义了,末将准备下山归附隋朝。”
小主,
“啊?将军有此意也无需告知范某啊!如今,山上将士人心惶惶皆无再战之意,人人都想下山归家放牧牛羊陪伴家人,将军有此想法也属正常。”范师爷大为不解的问道,难道自己上山顶来见就是为告之这件事么?
“先生,难道就不想一同下山么?再说,先生原本就是汉人,与山下隋军本为一家。”
“这~”范师爷听出了博格巴话中有话,不由暗自思索着。
“呵呵!先生不必惊慌,末将只是想让先生随末将一道下山归附隋军。”
“将军就为此事招范某前来么?”范师爷抬头看向博格巴问道。
“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呵呵!事已至此,末将便不瞒先生了。我额尔登部已经与山下隋军取得了联系,已经定下全族归附之心。当今隋皇陛下念及末将还有一身本事,已封末将为大隋安北都护府左骑卫一职,族弟博阿滕为某麾下左都卫。今受隋皇陛下所托,劝说先生一同下山归附的。”
“啊?不可能,听将军所言就像当今圣上就在山下一般,这绝不可能。”范师爷被博格巴的一番直白惊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完全不相信博格巴说的是真的。在他印象里,隋皇现在应该还在京城皇宫才是,怎么可能来到这偏远的大漠之中?
“呵呵!先生。原本末将也是不信,但事实如此。吾弟博阿滕已经几次三番下山面见过隋皇陛下了。不仅如此,吾弟还为先生带来了隋皇的亲笔书信,孰真孰假先生看过书信便知。”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范师爷,不顾他还在发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