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看不必,何必去搅了陛下的好事呢?末将看就是一些聚在一起的渔船而已。”
“大哥,快来看。他那里反倒派出一船往我这里而来了,像是过来联络的,还举着白藩,似并无敌意。”
“嗯~去把他接到这里问话。”吴明彻对吴达吩咐道。吴达听了便跳下这艘大船,去了一艘哨船上,吩咐浆手,向来船迎去。
片刻之后,吴达便领着一个头戴毡帽,满脸胡须的高大汉子出现在吴明彻的船舱内。
吴明彻见这汉子陌生,倒像是一副渔民打扮,正要询问。却突然见徐子健站起了身子,迎上前去两步,问道:“你,你莫不是杨玄感?怎如此渔夫打扮了?”
“属下正是杨玄感,见过徐大将军,见过吴统领。”杨玄感见自己已被徐子健一眼认出了,心中也是一喜,忙拱手对两位将军见礼道。
“来来来~到案前来坐。”徐子健客气的招呼着杨玄感道案前同坐说话。
“多谢大将军!”杨玄感也不扭捏,随着徐子健的手势便坐了下来。
“大将军,吴统领,属下已知我陈国水师突破了江都阻截,便带着手下在江口处等候多时了。”
“哦?杨将军,本将听说你辞官而去,想是你恐惧和隋军一战之故,便没有着军部四下搜捕与你。你这是~”徐子健好奇这传奇般的人物近段时间的经历便动问道。
“不瞒大将军,属下原本不想逃出军营的,但受孔相逼迫不得不连夜潜逃而去,若是晚了便被其害了。”
“哦?却是何故?细细道来。”
“大将军,自大隋50万大军来攻我陈国,属下便料定那孔相势必和大隋朝廷勾结,暗中配合隋军攻打我陈国。而属下便是其眼中钉,欲谋害与我。属下见势不妙便连夜逃出,投了太湖蓬莱岛好友尚明义处,作了几日湖匪。今建康城破,伍建章使其子伍云召为将,罗成为先锋,徐茂公为军师,发重兵欲围剿我太湖,属下人少、船弱,只得弃了蓬莱山寨,驾船经淞江逃往此处。一为与大将军合兵,二为同保陛下复国。”
“原来如此,我国有孔范之流,如何不败?唉~”徐子健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说道。
“敢问大将军船队欲往何处登岸?”
“哦~我水师主力准备南下至南海郡,扶陛下到岭南一带重整军马。”徐子健答道。在杨玄感面前没有保密的必要,这人与隋皇有杀父之仇,绝不是隋朝的探子。
“大将军,属下认为绝不可南下。”
“啊?为何?”吴明彻大感惊异,急问道。
“吴统领,大将军,我主力水师南下必然经过余杭湾外海,此去便正撞入胶州水师主力网中,那隋军水师大将鲁明星正率数百海上战舰在那里等着大将军呢!再说,大隋国公贺若弼部已派出大将宇文成都向南攻击去了,据说目标就是岭南。”
“啊~”徐子健和吴明彻一听顿时傻眼,不知所措的相互对视着。
“杨将军,你可有更好去处?”吴明彻问道。对他来说是再不愿去碰隋军水师了,那战舰巨大且火力凶猛。江都水面不过20余艘战舰便击沉了自己水师180余艘战船,想想便让人胆寒。
“要么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向北,去投高句丽;要么先往东深入大洋后再向南,绕过余杭外海。但属下的湖船去不得大洋,吴统领的这百十艘战船虽去得但大洋之上风险极大,故应向北去投高句丽实为上策。”杨玄感谏言道,至于听不听,他并不在乎。
“此去北方太过遥远,于路皆是大隋领地,我水师无法靠岸补给,恐行不通。再说,陛下那里也实难说通。若是绕过余杭外海就近去投流求如何?”
“大将军久在朝堂之上,消息竟不如我太湖湖匪。那流求岛现早已是大隋海外领地了,岛上建有大隋水师基地,驻泊有百艘舰船。就是那流求王也被诛了三族了。谁敢去投?”
“这~”徐子健听了顿时慌了,感觉完全没了出路了。
“杨将军,要是陛下不愿北上去投他国,又当如何?”吴明彻见好友徐子健已没了主张,便替他问道。
“若是那也不投,便只有一途。”
“何途?请讲当面。”
“弃船登岸,哪儿也不去,就近进入吴郡越中群山,偃旗息鼓,待隋军搜捕停了,在轻装前往岭南、交趾找寻旧部。如此可保性命无忧。”
“汝是说,让陛下登岸潜入吴郡深山?”徐子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
“正是,我这边太湖水匪有的是躲避官军搜捕的经验,在山中挨过三月,官军便退了。那时,属下愿跟随陛下从陆路乔装赶往岭南。”
“你且先回去,容本将军想想。老吴让船队靠岸歇息。”
“是。”吴明彻丢了一个眼色给兄弟吴达,吴达便出舱去下达挥舞靠岸的旗语了。
“大将军,即便陛下不愿上山避祸,也不能南下的。鲁明星水师有3百余艘善于海战的大型战舰,今侥幸过了江都要塞,断然过不了余杭外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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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感起身临别之际再次谏言着。
“且去等候,容某与陛下商议再定。”徐子健有些有气无力的小声嘀咕着。
“属下便回去专等大将军指令了,告辞!”
说完,杨玄感不再去看徐子健,扭头便出了船舱。
最终,陈后主没有采纳杨玄感的建议,而是命令水师继续往南,去岭南复国。他不相信自己的水师冲不破大隋胶州水师的围堵,执意南下。
杨玄感得到这个消息后,大感失望,自然不愿跟随前去送死,而是果断弃船带着太湖湖匪钻了吴郡密林蛰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