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听老臣说一句。”孔范出班奏道。
“国相可有救朕之策?”陈后主见孔范搭话,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般你,急问道。
“陛下,老臣蒙陛下多年恩宠,自是要为陛下安危着想。如据城而守与隋军大战,我建康守军将面临50万隋军水陆进攻。就算能守得一时又能如何?此非可用之策。徐将军所言倒是可行,老臣也相信水师能保证陛下逃出生天,但陛下又欲何往?去海上么?为陛下安危计,老臣请求陛下接受隋皇受降条件,能得一广陵王爵位,且能世袭,足够陛下余生及后代子孙受用了,强过漂泊海外。请陛下三思!”
“徐将军,若依汝之意,率水师入海,当去往何处?”陈后主迟疑了一下,再次问向徐子健。
“陛下,若是安全达到海上,可一路向南航行于岭南、交州登岸,那里偏远,隋军尚未占领,可去那里延续我陈国国祚。”徐子健答道。
“嗯!请徐将军速到水师准备。”
“陛下,若是忤逆了隋皇之意,便再无回头之路了。想那岭南、交州乃是还未开化之地,陛下去了无兵无粮,如何重建陈国?”仆射袁宪哭着说道。
“陛下,大海之上波涛汹涌,极为险恶。我水师都是内河大船恐去不得海上啊!”司空章昭达也苦劝道。
“众卿休在多言,国家社稷岂能葬送在朕的手上。岭南等地虽偏僻,但多有险山关隘,属我陈国属地。朕可就那里重建陈国,一嗣时机成熟必然反攻大隋,光复建康。诸卿有愿随朕者便速去准备,一同登船;若是不愿跟随者,朕也绝不勉强。”
就在群臣还在议论不已时,陈后主却已经甩袖而去。众臣见了,只得各自回府。
李密也在群臣之中,见陈后主竟然选择出海逃跑之策,不禁在心中暗暗好笑。见孔范向自己慢慢走来,便迎上前去。
“恩相~”
“此间耳杂,回府再说。”孔范忙举手示意李密先不要说话。李密点了点头便跟在孔范身后出宫而去。
来到相府,李密急说道:“恩相,后主逃往海上无妨,那厢自有我胶州水师等候。但若出逃前焚城或是纵兵劫掠百姓,我等便不好向吾皇交待了。”
“玄遂先生勿慌,老夫为防城中变故,早有安排。现城中领兵之将便是老夫的人,老夫自会让他约束城中军兵。若是老夫所料不错,后主只在今夜便要登船,汝可速报隋军水师于沿江堵截,莫让其出海。”
“恩相勿忧,我水师舰船早在江都和海面上等他了,他走不远的。当前需确保建康城和平交接为宜。”
“好!那就请玄遂先生拿老夫的牌子,先从东门出城引杜伏威部务必于今夜子时之前进城接防。”
“如此最好!学生先去了,恩相保重。”
“嗯!”
看着李密拿着自己的令牌匆忙出府后,孔范对厅外叫道:“张开何在?”
作为记室官兼相府护卫领班的张开闻声而出,叫道:“相爷,张开在此,请相爷吩咐!”
“拿老夫的名牌去找皇宫禁卫统领闫旭传老夫命令,令他在陛下离宫之后,火速保护宫殿,不得让外人趁乱进宫。”
“是。”张开应道,顺手从孔范手中接过了一个名牌,正要转身而去时,孔范又叫住了他,说道:“派人到东门跟杨帆说一声,今夜开城门放李密和隋军杜伏威部进城。在让他给老夫这里派3000士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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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爷,小的这就去办。”张开说罢,转身去了。
见一切都安排好了,孔范长舒口气,正待转身进内房休息时,官家孔福近前来报:“相爷,侍中江中在外求见。”
“呵呵!他来的好快,让他进来吧!”
孔范端起茶来亲尝一口,润了下嗓。就这档口,侍中江中便迈步进了屋。
“呵呵!江某来访,打扰孔相休息了,勿怪,勿怪~”
“呵呵!江侍中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刚刚下朝便来见老夫,可有急事?请~”孔范客气的边说边请江中在一旁落座。
“唉~都怪陛下当初不从吾计,现在却要仓促出逃海上,岂非求死之道也?”
“江侍中因何不在殿上对陛下明言?却对老夫说起。”
“陛下昏庸,不识时务,多说无益啊!况孔相也把道理讲得透了,他亦不听执意寻死,我等自无话可说了。”
“呵呵!陛下一贯如此,好言是听不进的。且不说他,江侍中此来却是为何?”
“呵呵!今日朝议,满朝皆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只孔相神情自若,淡定异常。你我同朝为官多年,还猜不出孔相之心么?”
“哦?本相是何心?”
“若是本官猜的不错,孔相已然投靠了大隋,寻了一条自保之路了。”
孔范听了一怔,脸色一僵,正欲端茶杯喝茶的手停住了。
“呵呵!江侍中说笑了,本相只打算城破之时,与百官一道,归顺隋军罢了。何来投顺之说?”孔范为掩盖自己失态,忙端茶吹着茶沫说着。
“孔相何必遮掩呢?陈国破败如斯,百官莫不为自己打算,何况孔相乎?请问李密何在?”
“李密?他与老夫何关?”孔范喝了口茶说道。
“李密与杨玄感父子皆为隋皇不赦之必杀要犯,而杨玄感父子早已仓皇出逃,李密却独留建康城中。以李密之才岂不知城破之时,便是他杀身之日?而李密却独与孔相交从甚密,有此可想他必是得到了某种不死承诺。孔相百密一疏,瞒得过他人之眼,却被本官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