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剿灭太子党就在旦夕之间了。但愿这千年古城莫毁于战火了。”杨二用细长棍儿指着地图上的长安城说道。
卢照邻、王德二人听了也默不作声,只是点着头。
突然,杨二眼前一亮,指着五原以南、朔方之北的地方问道:“宇文成都将军的人马全都压到了京城?那河套驻地莫不是空了?”
“主公,那河套原本就在五原城以南,受五原城庇护,突厥根本到不了。留兵将驻守无用,现在那里只有河东过去的数万屯田乡兵百姓啊!”王德说道,卢照邻也是点了点头,惊异的看着杨二有些变色的脸。
“若是李靖攻击蒲县罗松是假,袭取河套为真,该当如何?”杨二转身看向卢、王二人问道。
“这---这不太可能吧!若是西渡黄河偷袭我河套之地,便达不到杨勇要求的牵制我围城之兵的作用,难道李渊敢抗旨不尊?”卢照邻答道。
“嗯!卢先生此言也颇有道理。不管杨勇还是杨素都不可能命他去占河套的。”杨二再次看向地图,那个黄河几字湾的地方。
“前日,涿郡千户王懿来书禀报说山东第一的好汉秦琼携家母妻儿投了其姑父靖边侯罗艺,连同他的左右手樊虎、连明一道,已为罗公手下军官了。缺了秦琼的李渊唐军就算有徐茂公、魏征和单雄信等也终究闹腾不出个名堂。只是,如今这个智勇双全的李药师又有徐茂公和魏征的协助,对付起来也颇有难度的。唉!不去想他了。卢先生说说现在中原各州土改的情况吧!”杨二索性放下木杆子,不再看向地图,问起了卢照邻身上的本份工作进展情况。
“主公,如今中原地区经历战火洗涤之后,名门士族皆没落了。大多避难去了南陈,这便加速了土地国有化进程,原有佃户平民的统计工作还在进行之中,这个工作较为复杂,主要是顺带还要进行中原诸州的人丁户数的普查,为不使遗漏一户,故此稍显慢些。”
“嗯!先生做的不错,这个普查工作除了查人查户查土地外,还要登记无主之地,可开发耕种之地等等,却是工作量很大呀!但这些都是摸清家底的工作,只有摸清楚了才能发展。虽然工作量很大,但也不可懈怠了,本王潞州书院的数千学子都给你了,当用最快时间普查完毕,争取在荒抚的土地上栽种一轮红薯、土豆和玉米,这样入冬之后才不会有粮荒。若是人手还显不够,便从军中退伍一批老兵,让这些老兵配合进行普查。”
“是,主公,下官记下了。”
“麻叔谋的后勤部几家大型工坊已经备好了足够的农耕器具,潞州也可调拨耕牛数十万头,只待先生普查完毕,便可依户籍册发放农耕物资以及种子等,早日恢复耕种才是今夏和入秋之前重中之重的事情。能在入冬之前在收获一批土豆、红薯,这个冬天中原百姓便好过的多了。”
“是,主公。下官边普查边安排各州百姓及时复耕、复种,免得耽误了农事。”
“好了,说完了民生再说下薛万彻部剿杀流匪情况吧!”
“禀主公,薛将军大军军纪严明,童叟无欺,所到之处,皆受百姓欢迎。土匪流寇闻风而降者众多,只有几股大的流匪自称为王还在抗拒我军,特别是几家反王余孽,承继了其先主之王名,召集了溃兵,划地为王,其中最大一股乃是承继了沈法兴汝阳王称号的暴天龙一部,现拥兵4万在豫州举事;另有原刘武周手下大将宋金刚要为刘武周报仇,仍称作定阳王,盘踞在亳州一带,现聚兵2万以我军为敌。只这两处乱军人数最多。薛将军正分兵进剿,想必不久便有捷报。”王德上前禀报着。
“嗯!剿匪是最难的,希望薛将军能发动百姓一道打击流匪。这些乱军流匪背后多有京城太子党的身影,不可不除啊!”
“主公,听说老国公贺若弼带着左天成、焦方和伍魁三将沿着通济渠所要经过的地区拉网式的剿匪,真不愧是老英雄,渠道沿线的流匪竟让这几将剿杀的干净。还上了红桃山杨玄感的匪窝子,一把火将山上匪巢烧成一片白地,呵呵!”卢照邻笑着说道。
“贺伯伯原本就是待不住的人,一天不上阵便不舒服。难怪前日叫着手下缺兵少将,这算盘打得可是精得很。呵呵!”
三人正说着话,这时,王黛和出尘、阿贝伊三女提着果篮进了大厅,随后,麻叔谋的老婆童贞娘也挺着隆起的肚子在两个貌美丫鬟的搀扶下也进到了大厅内,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双手捧着一个铜盆。
“夫君,妾身和妹妹刚在街上买的新鲜苹果、橙子洗了几个送与夫君和卢先生、王千户尝尝。贞娘还特意送来了刚制好的牛奶冰棒,鲜美爽口,夫君可先歇息半晌之后在谈国事。”王黛代表着众女眷说道。
“呵呵!夫人之言不敢不从啊!来来来,卢先生、王千户别站着了,动手吧!”说完自己先从冰盆里拿出了一个冰棒来,放在嘴里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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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照邻和王德从未见过这些新鲜东西,见主公已经在吃了,便有样学样的从冰桶中各取一个放进嘴里。
“主公,这是何物?比前日花厅中吃得什么雪糕更加冰爽啊!太美味了。”卢照邻边吃边惊呼着,一旁的王德倒是没说话,只顾吃着手中的牛奶冰,一脸的满足感。
“呵呵!这是麻夫人亲手泡制的防暑神器,名曰“冰棒”,却是不可多得之物啊!多吃些。”
“嘻嘻嘻---”众女见了卢照邻和王德的吃相,都不禁嬉笑起来。弄的二人顿时局促不安起来,看着他二人的样子,杨二也不禁大笑。
“世兄,小妹听仲坚说起,那三元李靖去投了晋阳李渊了,可有此事?”出尘笑完之后到杨二身前小声问道。
“世事难料啊!你那师兄却是去了李渊那里,还被封为元帅了,如今正率唐军25万南下来攻我河东郡了,唉!”杨二叹息着答道。
“世兄是说,三元李靖带兵来攻河东了?”出尘边问边走向那副地图前,看着地图问道。
“是啊!有消息说,他正领兵来打为兄的这里。”说着,拿起那根长木杆儿指向图中蒲县的地方。
“世兄,那李靖师兄最爱读兵法,从不墨守成规,又极善思考,用兵让人无法捉摸,常有惊人之举。若是都认为他会攻打蒲县,他必将计就计趁机去打别处,小妹认为其攻打蒲县为虚招。”
“啊?”杨二听了出尘之言,顿时大惊。将正待咬上一口的苹果又放回了果篮,看着地图锁紧了眉头。
卢照邻和王德听了出尘的分析也觉得意外,不过想想也不觉奇怪,兵法云:兵者诡道也!原本大将用兵便就该虚实结合。只是,出尘一席话点醒了杨二等三人。三人不得不全力去想李靖不取蒲县又该去打哪里?
“呵呵!好个三元李靖李药师啊!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他定是去抢河套地区,除了这里他别无所图。圣旨只对李渊有用,管不了他李靖!”
卢、王二人听了,也都不禁点了点头。从图上看,若不去攻打蒲县,则必然虚晃一枪往西去抢渡口,渡河去占河套地区。那时,罗松就算反应过来也会因为兵少,无法阻击唐军西去。
“主公所料必是李靖所想,如此可在派人去通报裴司马,调兵去守河套。”卢照邻疾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