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何个拼命法?但讲无妨。”杨玄感眼前一亮,知道李密已有主意,急问着。
“好在我军不过2万人马,今夜悄悄离去无人知晓。可让朱登公子于今夜亥时去往大军囤粮大寨,杀掉守粮士卒,劫取粮食骡马后连夜全军隐入南面山中。”
“这---”杨玄感听了顿时犹豫起来,因为如果这样作了就彻底和中原诸王作对了,自己将处于绝对的孤立境地。
“义父,儿与杨广有杀父之仇,义父也是杨广必杀之人。若是按先生之言能得条生路,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经此一战后,王世充等诸王必然灰飞烟灭,我等何必在此陪死。”朱登心急说道。
“玄感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过了今夜待明日诸王将粮草全分了,你我就只有等死了。”
“好!只要保住我等人马,其他的也顾不得了。登儿,今夜带领5000人马亥时袭取粮库,切记不得惊扰了诸王。劫粮成功后即运粮至南面山中,为父和先生领大军在山中等你。”杨玄感脸一沉,心一横吩咐朱登道。
“义父、先生放心,今夜必劫回粮草,就算惊动了诸王人马,某亦不惧。”朱登厉声应道。
“好!还有一些时间,速去准备。”
夜已深了,杜伏威没有入睡只在帐中来回走动着,军帐内还有他专门招来商议的两个兄弟。
“大哥,依兄弟之计干脆一把火先烧了叛军粮库,看他等还能坚持多久?”陈留儿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主意,试图说服杜伏威。
“小弟看不如直接回返函谷关和潞州大军汇合最好,早脱离了这是非之地。”阮飞建议着。
“明日军帐会议时,某若直接劝诸王归降当如何?”杜伏威心中想的和两个兄弟不同,若是能凭自己一张嘴直接劝说诸王向主公纳降,那可是最好的结果,但只是自己心中没底,故征询两个兄弟的意见。
“大哥,怎么还这样想?小弟说过此计不通。若是盟主王世充出面提议,倒是可能。我江淮军此来会盟就是凑个热闹,人微言轻,如何能说动诸王纳降称臣。”陈留儿极力反对道。
“唉!我等率军前来是受主公之意,要的就是我等在关键处倒戈一击,重创叛军,以动诸王士气。何为关键处?函谷关潞州军距此太远,若是倒戈一击缺乏潞州大军的接应,风险过大。不如再等几日,待军中粮尽之时再行倒戈之事。”
三人正在商议之时,突然军帐帘门一掀,走进一个中军旗牌来。
“大人,你让小的监视诸王动静,其他诸王都无异象,只有边远下寨的楚王杨玄感部有兵动迹象,似在准备拔寨离去。”
“哦!看的清楚吗?”杜伏威听报顿觉有异问道。
“没错,大人。潜伏于楚王军中的细作趁夜黑摸出营寨得来的消息,小的亲自靠近看过,确实都在收拾营中细软,但不知他要去往哪里?或在后半夜潜逃而去。”
“哼!其他反王若是逃脱一两个倒无妨,只是不能放过了杨玄感父子。你亲自去守在他营外,看他往何处去?”杜伏威厉声吩咐道,这名军情处旗牌官应了一声后,立刻出去了。
“大哥,杨玄感那厮莫不是还要往北去河边寻船沿河而逃?”陈留儿猜测道。
“此去向北至少要翻越高山密林才能到河边,若是寻不到船只也是枉然,终逃不出主公手心的。”阮飞说道。
“嗯!老四说的有理,北逃无益。倒是可能往南进入山中,但山中无路可走,进去了便是九死一生。”杜伏威看着地图小声念叨着,不时摇头。
这时,帐帘再次掀开,原先出去的那个旗牌中军再次来报:“大人,杨玄感部果然动了,大概数千骑兵径往大军粮库大寨方向去了,马蹄上都裹着厚布,领军之将为朱登,应是趁夜去抢粮了。”
“哦?现在诸王军中粮食都是王世充统一调配,他去偷袭粮库必为逃跑之需。你赶紧去探一下,看杨玄感大队人马是否往南进入山中?”杜伏威似乎摸到了杨玄感急于抢粮的门道了。中军旗牌领命后急忙跑出大帐。
“老三、老四,你二人赶紧各带1000人前往粮库方向看看,若是朱登趁夜劫粮,务必拦住其去路,杨玄感要逃往山中没有了粮食也是一个死。”
“是。”陈留儿和阮飞应了一声后,立刻前去营中点兵了。
杜伏威出到账外,抬眼看向叛军存粮大寨方向,只见隐约间远处粮库似有火光闪现。
“快,别管灭火了,马上将粮食搬到车上,若是车上装满了,便每人搬一袋粮食放在自家马上,快!”朱登这时已经红了眼,急切的命令着手下5000骑兵。几处大火也是偷袭粮库守军营房时不慎引燃的,朱登也顾不得去灭火了,只顾催促士卒们搬运粮食。
“小王爷,300余骡马大车已经装满,每名将士马上也都托了一袋粮食,现在粮库存粮还多,还要在找马车装吗?”一员副将跑到朱登身前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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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立刻赶车离开这里。”说罢,朱登一拨马头便率先冲出粮库大寨,却当头遇上一镖人马到来。黑夜里也分不清是哪家王子的人马阻路。
“好个朱登,竟敢趁夜劫粮,某要拿你去见盟主。”堵住朱登离去之路的这标人马正是陈留儿亲军。
“呵呵!无名之将胆敢拦某去路,找死!”说罢,朱登跃马挺枪上前便刺,在黑夜中就着燃起的火光两人战到一处。
怎奈朱登武艺高强,枪法出众,陈留儿只几合之后便手忙脚乱,只能勉强抵挡,看看就要被朱登一枪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