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帘门一挑,一个中军旗牌官匆匆进账报道:“主公,楚王杨玄感回来了,所有紧急之事面见主公。”
“啊?”未及王世充搭言,李密先惊呼起来。
王世充见李密脸色突变,顿觉不好,忙对中军旗牌叫道:“速唤楚王进账说话,快!”
还未等旗牌官转身出去,那杨玄感早在外面听见,猛地掀起帐帘,大步跨入奔到王世充面前拱手大叫道:“世叔,盟主,大事不好了。”
“啊?贤侄,何事如此惊慌?快讲。”王世充说完,就见李密和胡师爷也都赶忙围了过来。
“世叔,函谷关---函谷关已被晋军占据了,侄儿人马全被堵了回来。”
“啊?”
王世充、李密和胡师爷听了惊得目瞪口呆,李密险些没站稳,扑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楚王爷,可看清?是晋军哪里人马?”见王世充和李密都惊得不能言语,胡师爷忙详问道。
“堵关的必是晋军,那匆忙间筑起的丈余土墙之上打有数面“李”字大旗,能在晋军中为帅者必是潞州大营的千牛卫大将军,左都督李景无疑。”
“啊!”只听王世充大叫一声,晕倒在座椅之中。胡师爷见状忙上前施救,杨玄感也慌得直叫“世叔”。
胡师爷的一口冷茶水当面喷下,王世充缓过气来,颓丧的问着还在为他抹试着胸口的心腹幕僚胡师爷:“胡先生,事已至此,我等该当如何?”
“王爷,切莫自乱了。楚王爷此事还有谁知晓?”胡师爷转头问着杨玄感。
“先生,此事现在只我几人知晓,我部现扎营在距此数里之外,只本王前来报于世叔。”
“好!此事万不可传出,否则军心大乱,50万人便自崩溃了。王爷,为今之计只有不惜一切全力攻下潼关,否则我等便只有在此粮尽而亡。”
“玄感兄,函谷关早已被毁,只有地利可依,依你看李景抢占函谷关筑土墙阻我人马有多少?”李密恢复了心神后扯住杨玄感问道。
“玄遂先生,本王曾让善攀岩的喽兵登上绝壁看了,李景潞州军不少于10万人,且都是骑兵,峡谷内狭窄处筑有数道土墙,攻取难度不弱于潼关。”
“唉!看来只有按照胡先生的说法,倾尽全力再攻潼关了,先瞒住诸王,只是当再作一天攻关准备。”
商议停当之后,几人各怀心思离帐而去。李密仍随同杨玄感去往自家营寨。
“玄感兄,情形危急了。来日我等也要倾力攻击,若是破不了潼关,你我必为杨广所擒。诸王都降得,你我不能降啊!”李密一路走一路提醒着杨玄感。
“先生,某看这潼关不好取,别人不知杨林,他须是瞒不过某。现在想来,前日守关隋军并未用全力,有故意拖延我军在关前之意。”
“嗯!兄之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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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来日攻关不胜,当思退身之计。”
“且回账商议。”说完,李密和杨玄感扬鞭打马,快速而去。
次日,潼关城头。
杨林和尚师徒、新文礼二将伫立城头观望着远处的诸王叛军营寨。
“王爷,今日看来叛军不会来攻了,像是在准备攻城器具。”尚师徒小声说道。
“王爷,您看叛军寨前竖起了攻城云车了,像是把军中的云车和投石机等都推到了寨前了,似有与我决死一战之意啊!”新文礼也惊呼着。
“嗯!情况确实不同以往,看来反王们真急了。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若是潞州李将军还没把口袋扎好,就辜负本王之心了。听童环将军说,那老东西韩擒虎都跟来捡功劳了,呵呵!原本本王还信不过那后生李景,现有老韩在函谷关随他坐镇,这一众反王算是没跑了。”杨林大笑着说道。
“王爷,您看是不是到动用火器的时候了?”尚师徒建议着,早已按赖不住要用大杀器的心情。
“嗯!也该让老夫见识下潞州的新鲜玩意儿了,命令火器军登城,弓箭手全部下去。”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了。”尚师徒听令大喜道。
关外反王大军在作着最后一击的准备,关上却在作着换防的安排。5000连弩火雷箭兵被悄悄的派上了关墙,原来的弓箭手们陆续离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潼关城上往下面不远处看去,数十里连绵不绝的篝火燃起,如同天上繁星般数不胜数。隐约间不时传来一阵阵吼叫的号子之声,明显这是明日即将攻城的军士们在不停的往潼关方向推着攻城云车和巨型投石车。
城上守军明知今夜敌军不会来攻,但每个军士脸上都是一副严肃之色,他们都静静的看着远方的敌军,每个人都知道,这将是空前残酷大战前最后的一个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