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中。
看着浑身颤粟站立在自己眼前的败军偏将,本想直接推出斩首,但看他已经少了一只臂膀,显然是已经尽力杀敌了,便不忍心在责罚于他了。
“下去养伤吧!本帅不怪你等。”裴仁基无奈的说道,杀了此人也于事无补。
“大帅,渡口已失,突厥兵马即刻就到城下了,末将请令领一军前去夺回渡口,烧毁渡船。”裴仁基手下心腹大将裴福出列急叫道。
“裴福不得鲁莽,渡口已失,我军当紧守此城,不可出战。本帅料他不敢大举来战,他身后的长孙晟可不是好欺辱的。本帅手中尚有2万5千守城将士,来袭之敌就算10万,我亦不惧,何况区区2、3万鞑子。只是鞑子过河会惊扰了皇上,惊扰了朝廷,本帅之过也!”
帅府中众将听了,也就不再言战都垂头恼怒不已。
“传令给灵武、盐川、雕鹰三城,各派军兵前出守卫长城各个隘口,这是我军后方防线,就算朔方不保,这些隘口也能堵住突厥南下之路。”裴仁基考虑再三后又下了一道命令,这是一个完全之策,以备不测。
“各位,今日必须完备守城所需物资,分批登城驻守,突厥兵估计还有2天便会到来。”裴仁基说完便不再管座下众将,转身往内府而去。
晋阳城驸马府。
这天柴绍从唐国公府中议事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出,一副心事重重之状,下人们都不敢上前询问。贴身伺候的丫鬟见状便到后房去向平阳郡主报信去了。不多时,郡主领着自己兄弟李世民来到了柴绍房中。
“夫君,何事如此愁闷?妾身把世民带过来了,不如跟世民说说,让他的小脑袋给你出个主意。”说罢,郡主李秀宁便将李世民推到了柴绍身前。
柴绍低头看着李世民一阵苦笑,心说,郡主真是好笑,现在倒把世民当成了一贴好药了,拿来就用。
“唉!郡主啊!兹事体大,岂是世民能想出办法的,满朝文武一个个都沉默寡言。为夫也毫无头绪啊!”柴绍抚摸着李世民的脑袋轻声说着。
“姐夫,可是突厥鞑子已经渡河了,催我爹爹出兵?”李世民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柴绍,稚嫩的童音问着。
“还是世民聪明!是啊!突厥使者正在馆驿等着岳丈答复呢!”柴绍有些惊异的回答道。
“这兵不能出!姐夫。”
“哦?突厥渡河,唐军出动。这可是当初结盟时约定的条件啊!不出兵需要一个理由才是,姐夫之意也是不能出兵的。但---唉!。”说完,柴绍站起身来围着桌案走着,不住的将手中折扇在手中拍打着并不停摇头。
“若要出兵,只能出娄烦之兵到汾阳渡口做做样子即可。”李世民跟在柴绍身后转着圈说道。
“哦?说说你的道理,让姐夫听听。”柴绍一惊,顿时停下脚步转身问着李世民。
“姐夫你是官场上的人,难道还看不到大局吗?如今大隋国内稳定,各地藩王都在属地自保,爹爹若要起兵助突厥攻隋,无异于向天下昭明起兵反隋。隋无大过,爹爹这一反必导致天下诸侯藩镇群起攻之,更可借势壮大各自势力。晋阳有实力与天下为敌乎?再则,引得天下大乱得利者乃是突厥鞑虏,此必成为亲痛仇快之恶举!是故,世民以为不能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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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世民一言点醒某也!夫人,为夫这就去见岳丈,以世民之言说之。”柴绍一扫阴沉之状,如醍醐灌顶般,头脑顿时清醒无比起来。
见自己夫君跑出书房了,李秀宁拉过世民来,捏着他的小脸说道:“你这个小人精,一番话让姐姐都服了你,中午给你加只鸡腿。”
经过柴绍的百般言说后,唐公李渊也逐渐冷静下来,审视着如今的天下格局起来。不出兵,不当反隋第一人也就成了晋阳上下的共识。
“唐公,不出兵那如何打发突厥使者?若是惹怒了沙钵略汗又当如何?”内史令裴寂不由的问道。
“是啊!唐公,若是中断盟约,必将引来突厥大军攻我晋阳,那时,可没有朝廷大军来援的。”大学士温大雅也出列提醒道
“前日用世民之计,原想用突厥之兵攻朔方城,我军便可出兵趁机得利,在做戏让突厥兵退了,隋庭也不敢说我晋阳反。如今突厥兵过河而不进,却让我军去攻朔方,他倒是好算计。也罢!刘弘基将军。”
“末将在。”
“本公令你带5000将士出娄烦直到汾阳渡口,于路走得慢些,到渡口虚张声势即可,切莫过河,等待下一步命令行事。”
“末将领命。”
“唐公,下官有一属下巡查定襄防务归来,打听的一件事情,他是从逃难到定襄的突厥牧民那里获悉的,也不知真假。”兵部侍郎唐俭见主要的政事说完,便走上前来说道。
李渊和书房中的所有人听了都是一愣,这时,凡是涉及定襄边地的事情都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