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散光变暗了,无尽的黑暗开始充盈宇宙,宇宙中的一切都显得空洞、虚幻,唯有那一条银河,在它无数行驶其中的星星闪烁下,让这条大河看起来有些恐怖。
一颗星星从大河中急速驶近,卓玛的灵魂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水球,一个蓝色的水球。此时蓝色的水球正迅速向她靠近,它神秘而冷漠、温暖而孤独。
“妈妈!”
卓玛的灵魂向那颗蓝色的水球发出呼唤。它好像回应她了,在电光石火间向她冲来,一下子将她拥入怀中。
“妈妈!”
卓玛扑进了它的怀里,宛如母乳的海水涌进她的喉咙,并紧紧地包裹住她,让她尝到了那咸咸的、苦涩得难以下咽的味道。
“妈妈。”
卓玛呜咽着,她痛苦地、放松地大哭着,无尽的泪水和海水汹涌澎湃,味道和内涵如出一辙。
“妈妈,你怎么不要我了?”
卓玛收缩身体,完全缩成了一个胚胎。对,一个母亲子宫中的胚胎。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恨你,我、我恨你!我恨你们人类,我要把人类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对种花国魔教接引团副大总管、“雪山神鹰”英明的副将“啸天狼”原平的审讯在四分钟内就结束了。当安平将脚踏向“啸天狼”原平时,这个穷凶极恶的魔教接引团骨干已经万念俱灰。他此时所想的根本不是隐瞒和狡辩,他只求快点交待安平所需要的一切,然后少点痛苦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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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你们为何而来?”
“哎呦小魔说,小魔说。我家主子英明临出发前让我们七狼八虎和他一起搜寻一个秘密。我家主子说很可能在这一带有一个情报中心,因为我们魔教接引团最近几次的行动都被破坏了,主子说那个叫冬和尚的人很可能就藏在虎穴寺。现在虎穴寺塌了,但他相信冬和尚还没有离开。还有那个宝贝。”
刚刚才慢悠悠地点燃了手里的大号烟斗的“雷之子”冬雷听到这无声地笑了一下,他对安平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便噼噼啪啪地开始抽起烟来。
“狗日的。说!”
安平将脚上的破烂运动鞋踩在“啸天狼”原平的一根肋骨上,可以清晰地听见肋骨在外力的挤压下将断未断的吱吱声,这个方法与刚才“声之子”洛音审讯时的方法一样,“啸天狼”原平却出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说,哎呦我说。”
“啸天狼”原平绝望地翻着白眼,他绝望的目光是朝向躺在石头上边抠脚趾边抽烟的老和尚,那老和尚却只是歪着身子用一双老眼平静地看着他,那双被脸上的皱纹褶子挤成了小眼睛的目光中透着无比的精明,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
“我的主子临来时单独把我和‘中堂虎’钟堂叫到一起,悄悄地嘱咐我们俩特别留意一张皮画或一张不知道什么做的画。它们可能藏在陶罐里或动物的骨管中,或在类似有隐藏条件的物件中。”
“啸天狼”原平说到这便停止了,只见他吞了一下自己的血水,仰着头向“雷之子”冬雷嘶哑地叫了一声:
“雷之子,你是同心九子之首,人魔皆佩服的信义之人。”
他的眼睛又连翻了两下,
“我说完最后这几句话你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半躺在石头上的“雷之子”冬雷依旧没有说话,但他停止了抠脚趾的动作,威严专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犹豫之意。
“雷之子,我说的两句中有一句是你这次问不到的。哎呦,你、您同意给我一个痛快去地狱的机会吗?”
“说吧。”
“雷之子”冬雷这时才从石头上滑溜了下来,他用自己的铜烟袋在石头上磕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
“老僧同意给你个痛快,说吧。”
种花国魔教接引团副大总管、“雪山神鹰”英明的左膀右臂、七狼之首“啸天狼”原平立刻就将他知道的那两张图(画)的名字说了出来。在他说完了两张画的画名和画的用途以及可能藏匿的地点之后,他又补充说了一句超出了本次审讯范围的话。
“你们的同心九子之中,也有我们的人,但我不知道是谁。”
说完后“啸天狼”原平便闭上了眼睛,任凭安平怎么逼供只呻吟再也不答。“雷之子”冬雷和安平、“声之子”洛音交换了一下眼光后便决定放过这个魔教接引团骨干。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安平用风之力扭断了“啸天狼”原平的脖子,将它的魂魄送往了阴曹地府。
卓玛不知哭泣了多久之后才慢慢地平复下来。她的头夹在两腿之间,身体完全蜷缩成了一圆球状。在无尽的黑暗中,卓玛又一次感觉到了无尽的孤独,这是人类才独有的感觉,让她又一次如此渴望。渴望什么?渴望像人类那样生活,渴望像人类那样有七情六欲。
卓玛终于平静了下来。身体四周的散射光又回来了,她又一次开始听到自己呯呯的心跳。卓玛忽然间感觉那呯呯的跳动声不完全来自于心脏的跳动,她伸手入怀,发现原来是怀里的那块天外来石正在和她的心脏一起跳动。卓玛一下子兴奋起来,她慢慢地把藏在怀里的石头拿出来,这块石头这次是真的被唤醒了,此时的它不但像心脏一样跳动,连外形也发生了变化,甚至还隐隐地向外放射出像心脏一样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