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鹰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吩咐安宁道:
“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我上去看看。”
说完便纵身跃起向闪着乌金光泽的不周山奔去。将鹰起身这一跃,才发现他的身体在这里轻了许多,过去他在没进山洞前一跃能跳出十几米,但在这里却翻了不只十倍。这里的地心引力仿佛变弱了,在安宁他们几个人的眼中,将鹰第一步没站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但随后他便像一只飞鸟般极速向不周山山脚飘去。
将鹰在二十几个起落后来到了不周山山脚下。他仰头看了一下乌黑发亮、闪着金属光泽的乌金山体,又听了一会从山体内部传来的声音。将鹰想了想,撮起嘴对着这座乌金山的一个缝隙吹出了一段激昂的口哨音。
这是一段将鹰在训鹰飞入云霄中展翅翱翔、俯视大地时的口哨声,它能直上云霄将声音传入万米高空的鹰群耳中。这也是将鹰最具穿透力的一段口哨,口哨声的音频也早已超出了人类所能听到的音频区间。将鹰是用他最擅长的魂之力混合成超高频借助风之力送出的,那声音高亢激越,将将鹰几十年来训鹰生活的感悟带入深空,每次吹起它都能让将鹰感觉意气风发,人生慷慨豪迈。
将鹰将口哨声送入不周山中间段的一个缝隙,吹完口哨后将鹰便展开末那识(彼己相分识)将耳朵贴在山体上凝神静心地倾听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回音,甚至连回声都没有接收到。正当将鹰准备放弃用口哨声与山体元神沟通联系时,他突然听到了某种从山体内传来的声音。没错,是从高几万仞、宽百里的乌金山山体内部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金属间摩擦撞击的声音。起初声音很小,若有若无。但声音慢慢放大,由远及近。渐渐地,那从山体内部传来的声音敲击入骨,仿佛是种花国商周时期的编钟打击乐曲。
将鹰大喜。他待那“编钟乐”告一段落,便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自己的故事和要求用超高频的口哨声再次缓缓送去。
“所为何来?哪里人士?”
“东土种花国凡人。为问病求医而来。”
“此地无医,如何求得?”
“吾得知有上古仙人居住在此,名曰赤脚。”
“未尝闻之。”
“吾乃种花国放鹰之人,昨日已得赤脚之侍若水指引。否则怎会到此?”
从不周山内部传来的金属敲击声沉默了。又过了一会,只见这巨大的山峰似乎开始有些飘浮起来。
将鹰和几公里外的安宁、文鼎、时昭、文成共同见证了这一奇幻。那座高万仞、宽百里的不周山山体在一片蒸汽弥漫的光影反射、折射中从中间裂开了,乌黑锃亮的金属山体裂成了两半,中间露出了一道仅供一人穿行的一线天通道。
将鹰兴奋地用超高频口哨声向那个山中的山神致了声谢,便转身向安宁挥了挥手。他的声音也通过风之力一字一顿地传过来。
“感谢山神行方便,你们尽快过来吧。”
安宁和文鼎、时昭、文成立刻抬起担架向已经裂成两半的不周山奔来。奔跑中,他们也享受到了这片“大陆”地心引力超低的乐趣。只一会,他们便连跑带飘地奔到了将鹰身边。
文鼎和时昭抬着担架快飘到离将鹰二百米时便在时昭的口令中一齐做了个刹车的动作,他们的双腿一起向上蹬,在空中滑行了一段后再一齐向下落。他们的双脚在松软的红色泥土中滑出了十来米远,便一起跌坐在地上,差点将担架上的符文甩落在地。
文鼎和时昭有点害怕地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才转过脸去偷偷地望向将鹰。他们以为等到的一定是将鹰的一顿臭骂,但他们很幸运,他们发现将鹰正呆呆地看着那条窄窄的一线天,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俩随时随地的瞎胡闹。
安宁和文成也在迅速发现的快乐中玩了起来。安宁在前、文成在后,他们在向前奔跑中玩起了接龙游戏。先由安宁跃起来,然后文成再抓住安宁的脚,他们落下时再由安宁用双手把后落的文成向前抛,不待文成下坠安宁便再次跃起让空中的文成抓住他的脚一起向前飞。他们这样的接龙飞翔让他们俩终于又享受了一回童年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