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从树上侦察完寺院里的情况后悄无声无息地从大松树上溜下来,三个小伙伴躲在一个石头堆后面进行了第二场讨论。
“我看见一间上面挂着‘法堂’两字的佛堂门前石阶上有一道已经干涸的血迹,我判断那很可能就是安宁被他们打伤后拖进佛堂中留下的血迹。我甚至能感觉到安宁就在那间佛堂中。”
时昭将他看见的寺院里的情况尽可能详细告诉文鼎和文成。最后他说了他的判断和感觉(这一向很准,时昭就是凭着这种天生的能力几乎偷遍了双龙中学附近大大小小的餐馆,却从未被当场发现):
“那些绿衣人个个有枪,身高体壮,训练有素。我不是自贬威风,我觉得我们只能是智取,不可力敌。”
文成听完时昭的情况介绍和分析后点点头。她对她的两位伙伴是非常了解的,特别是时昭,虽然喜欢小偷小摸,但大都是因为嘴馋。时昭人不坏,讲义气有责任心,虽然瘦小了点,但他的身手是异乎寻常的灵活,用文鼎的玩笑话讲,就是天生做贼的料。
小主,
文成沉思了一下,对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做了个安排:
“时昭,你有把握在夜间潜进去吗?”
时昭自信地用力点点头。
将鹰进入深山后不久便在一个山洞中昏迷了过去。这场人魔大战,他以一敌六,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虽然在夜鹰群的拼死掩护下将鹰最后成功冲出了六个黑武士的包围,但他也精疲力尽。逃进深山的路上将鹰一会笑一会哭,笑的是他成功地将隐藏在河对岸的黑武士吸引了出来,保证了符文和安宁渡河安全;哭的是他多年训养的近二百只夜鹰也在这一战中几乎伤亡殆尽那可是他视为孩子的夜鹰啊!
将鹰东倒西歪、疯疯癫癫地进入了他熟悉的峨眉山大山之中,当他终于进入那个他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隐身之所、一个不大的石灰石岩洞后,他摔倒在岩洞中的地下暗河边,昏迷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将鹰才悠悠苏醒了过来。他爬到溪水旁将头埋进水中吸着冰凉的溪水,那股地下千年的清凉之水使他渐渐地清醒起来。
将鹰一边从背后的小包中拿出一块牛肉干往嘴里塞一边粗粗地检查了一下身体。他的身体多处受伤,但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他又捏了一下腰间武器包,里面的钢钎已经空空如也,早已打完。他看了一眼躺在前方不远处的那根乌铁棒,摇着头笑了一下。
他不能再往下想了。那是他的夜鹰群在他已经耗尽暗器、力不能支地情况下奋不顾身的拼命救助。将鹰又将头埋进冰冷的溪水中,他的涕泪和着溪水无声地流淌着。
又过了许久,将鹰才将头从溪水中抬出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思维向洞外的夜中伸去。
他隐隐约约地感应到了连山,他正轻松地走在山脊之上。
“你这个浑蛋,你倒是过得轻松。”
他慢慢地向连山前行的反方向更远处搜索着,他好像找到了那个孩子,应该是安宁,只有像他那样天赋异禀、身体似一团火焰并与他有关联的孩子才能被他感应到,此刻,他感觉到安宁正跳跃着向前飞奔。
忽然,一个不祥的感觉盈满了心头。符文,对,应该是符文,他的妻子,突然间在呼唤他。她正连续呼唤着他的名字,接着她的生命气息迅速地暗淡了下去。
“符文!”
将鹰痛彻心扉地大喊一声,跪倒在溪水旁。几秒钟后,将鹰怒吼着朝二百公里外符文的所处地、双龙寺奔去。
在双龙寺藏经阁的一间屋子里,六个绿衣人正在开着会。六个人中除了那个桀桀怪笑的绿衣人首领和他的两个助手外,还有另外三个刚赶到的绿衣人。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的位阶明显高于在场的其他人,当他带着两个助手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双龙寺时,寺院内的所有绿衣枪手立刻排成两队。
“向甘司令敬礼!”
在整齐的军礼中,这位甘司令向众人还了一个军礼。
“大家辛苦了。”
说完他便目光平视,一脸严肃地走过分列左右的队伍,向站在队伍末端昂首挺胸迎接他的桀桀怪笑之人走去。
“辛苦了,伍团长。”
甘司令声音毫无感情地问候了一句,向被称作伍团长的桀桀怪笑之人伸出手去。
“职责所在,不辛苦。”
伍团长立正向甘司令敬了个军礼,然后点头哈腰地紧紧握住甘司令伸过来的手掌。
“这边请,司令。”
他们一行六人进入藏经阁楼上的一间经室后,伍团长朝后面挥了挥手,十几个绿衣枪手便将藏经阁大门紧紧关上,然后将整个藏经阁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