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就继续微笑着道：“你们可以带走一颗圣道，但是必须留下一颗，毕竟还需要长期合作，利益均沾才是最好的合作态度，是吧？”

两名圣位一时间满脑子都是疑问，因为钧说话的内容太过跳脱，他们完全跟不上钧的逻辑，诺安就忍不住道：“合作？什么合作？我们可是来毁灭你们的，这一点你们应该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下你和我们谈合作？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钧依旧保持着微笑，他甚至闲庭信步的向前走去，走过那些静止石像时，他还伸手摸了两下，他正在向两名圣位走去，边走边说道：“因为你们根本无法毁灭我们啊，说句实话大约就是，你们弱到根本无法与我们为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合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番逻辑强暴却让两名圣位一时哑口无言，倒不是说他们无法反驳，而是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弱小二字上了。

圣位集团，也包括了万族，其核心思想永远都是弱者有罪，所以相比起别的说辞，钧直截了当的说着他们弱小，反倒更触动着他们的意志与神经，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无法反驳，因为罗就在他们头顶上，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

两人虽然是普通圣位中最弱小的那一层次，但是他们的眼光毕竟是圣位级的，他们如何看不出罗只是区区一道意念，其真实实力远远无法估量，那是辉煌，浩瀚，无穷无尽的恐怖存在，他们也只在先天圣位级存在处见识过。

一个先天圣位庇护着的群体，那他们真的是连作为敌人的资格都没有，对方一根指头就可以碾死全盛状态的他们了。

钧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两名圣位前约莫十米的地方，这距离甚至比籍与雷米尔更近，这让籍与雷米尔精神高度紧张，几有一言不合就继续开打的状态。

钧却是毫不在意，他看向两名圣位道：“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圣位集团中的先天圣位，除此以外，别的其实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当然了，包括两位也是，包括我也是，对吧？”

埃泽克终于忍不住问道：“所以呢？这和我们要合作有任何关系吗？”

钧依旧保持着微笑道：“这么说吧……两位也不希望送你们下来的那几位先天圣位，知道你们背刺同伴的事实吧？”

埃泽克与诺安眼神中同时闪烁出凶狠来，但是下一瞬间两人眼中的凶狠又再度消失，他们就苦笑了起来，诺安就坦率的说道：“没错，我们不希望，你也是棋子，我们也是棋子，我们都身不由己，合作什么的就不必说了，我们会留下一颗圣道，也会报告没追上你们，至于之后……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了，一切看局势变化吧，或许我们还是会来攻击你们，这几乎是一定的，到时候你先死，还是我们先死，就看你背后的那位与我们身后的那几位的博弈了。”

说到这里，埃泽克与诺安都看向了彼此，他们都舍不得自己所获得圣道，也担心交出了自己那一颗圣道后，对方留下的圣道会自己独享，所以两人都迟疑着没有动作。

钧却是摇头道：“你们格局小了啊。”

两名圣位就再度看向了钧，钧则无所谓的说道：“现在的情况其实已经相当明了，我们在暗，你们身后的那几位则在明，只要你们不回归，也不说出去，他们根本无法知晓在这低纬度深度侵蚀区域里发生的任何事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埃泽克和诺安各自心头一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和你们，都有机会成长起来啊！”

钧这时又抬头看向了罗，两名圣位也同样抬头看向了罗，罗则肃穆一张脸看向下方，既不说话，也不否认，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他就打算继续看钧表演下去。

钧果然不负罗的期望，他就说道：“看看，这才是大格局，我身后的这位，目标可不是你我这样的棋子，他的目标是同为棋手的你们身后那几位，而我们作为棋子，若是挡了他的道，那自然是轻轻碾死，但若是识相的话，他也不会吝啬区区普通圣位的圣道，乃至是……高阶圣位的圣道！”

听到高阶圣位的圣道，埃泽克与诺安都是吞了一下口水，不过他们还是紧紧盯着钧，想听他说个所以然出来。

钧就悠闲的在这两名圣位周边环绕走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既然是这样，作为棋子的我，想要找几颗别的棋子作为盟友，让我们能够在这棋盘棋局中活下去，并且成长到更强更高的层次，这难道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吗？还是说……两位打算仅仅只吸收半颗圣道，让自身实力得到一部分的提升，接着就甘心继续去当一颗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继续成为炮灰？

“不知二位可听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说法呢？”

埃泽克与诺安都是沉默着。

钧的说法真是说入他们心底里了，他们不但知道，而且更是对此非常熟悉，若是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此之前背刺另外两名圣位了。

正因为是处在普通圣位阶层中最低微的位置上，所以他们真的是太了解这一切了，或许在凡人眼中他们不死不灭不朽，称祖作宗，享无边清净自由，但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是如何的卑微，是如何的危险，随便一场圣位级的战争就可能会覆灭死亡。

所以他们真的太渴望，太渴望变得更加强大了！

钧就再度说道：“我也并没有让二位直接背叛，直接归入我所在的阵营，只是让二位说少许真话罢了，至于那些是少许真话，那些不是，相信两位自然清楚，自此，两位就可以吸收半颗圣道，实力得到提升，静待在这低纬度深度侵蚀区域中，既不回归，也不激进，等到下一波圣位被送来时，两人尽可以跟随他们一起来袭，全力施为也可以，假意摸鱼也可以，直到两位确认了他们不可能毁灭我们，那时两位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不是吗？就如同这次一样，我们合作得不是相当愉快吗？”

“这样一来，我的朋友增多了，敌人减少了，可以获得成长的时间与成长的资粮，两位也可以不冒险，只在确认之后再做决定，你们自然也可以变强，还可以获得我的友谊，获得我身后那位在某种程度上的无视，可以在这场关系到圣位的战争中活下去，变强，成就高阶圣位，这难道不好吗？”

埃泽克与诺安果真是心动了，因为钧的提议对他们来说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现在他们就已经陷入绝境了，钧还允许他们带走一颗圣道，这诚意已是十足。

只是两人毕竟不是什么英豪之辈，这时候既优柔寡断，又疑神疑鬼，想得太多，却又做不了决断，反倒是迟疑沉默了起来。

钧就再次淡然笑道：“两位其实也不急，可以慢慢想，我担心的也不是这个，只不过……我之前就已经将圣道的使用吸收等信息传遍了整个洪荒大陆了，不知道下次下来的若是高阶圣位，而他又起了什么贪念的话……你们普通圣位该如何活下去呢？”

“更何况，相信追袭下来的普通圣位也不止你们四位吧？那别的那些普通圣位若是发现了圣道的信息，他们先一步吸收了更多的圣道，变得了更强，然后再潜伏起来暗算下一轮被送下来的圣位，那他们……会不会有机会成就高阶圣位呢？”

“要知道，圣位虽多，但也不是什么无穷无尽的，你吸收了一颗，别人就少吸收一颗，你先走一步，别人就永远慢你一步，到了那时，就是层层差距，再也追不上了……反之亦然啊。”

说完，钧转身就悠闲的向着籍与雷米尔走去，而埃泽克与诺安再度彼此对望，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决定，然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彼此交流，也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是定下了什么有约束力的契约，埃泽克就将手中的圣道抛向了前方虚空处，然后他和诺克看向了天上的罗，开始小心的后退，直到后退出了数千米开外，天上的罗都没有任何动作，两人才狠狠松了口气。

埃泽克就率先说道：“既如此……以后合作愉快。”

诺安也点头说道：“凡人，你以后定然会有大成就。”

说完，两人转身快速远去，却是连回头一下都没有。

而直到这两名圣位远去了数分钟之久，籍和雷米尔才狠狠松了口气，而钧却是面色都不变一下，他走到了这圣道前，面带微笑的说道：“嗯，合作愉快……”

“棋子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