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着一件事,昊。”
昋坐在虚空中,在祂身后有一张看不清的椅子,但是大体上可以看出这个椅子充满了辉煌,也充满了血色,而在祂的正前方就有着一团光。
“昋……这段对话发生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呢?”光中就有昊的声音响起。
昋愣了一下,就摇头笑道:“对于我们这种摸到了终极边缘,已经大罗与金性融合的存在来说,时间前后其实已经毫无意义,除了无法更改因为因果律而设定的事件点,以及无法更改多元宇宙的底层规则点,别的对我们来说就如同是一条向上或者向下的河流那样,所以这段对话的时间对你和我来说毫无意义,或早或晚,其实都是相同。”
昊没有说话,昋就继续说道:“其实我本来是带着一丁点奢想的,能够以旧时代的身份进入到新时代中,毕竟蝼蚁尚且偷生,而且我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了,渴望得到弥补,那怕是无法得到弥补,我也有希望能够再见到的人,那怕只是再见一面也好……可惜的是,这是现实,而非是童话,我们人类啊,是没有牺牲就无法得到成功的生命,我看清楚了这一切,同时我也感知到了那无形的墙壁,是因为你而来的吧?前不能改,后不能来的绝对之壁……”
昊依旧沉默着,他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真实与虚假,这一切仿佛都在此被混淆了。
昋就失笑的摇头,他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我这计划其实相当直白而透明,若不是前不能来,后不能改的绝对之壁出现,我这计划还没开始实行就会被打断,根本不可能有我出现的可能性,也没法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所以还真是残忍呢,把我的希望给打断,却给了我最后的安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
“昋,你还是要继续发动人类合一计划吗?”昊忽然打断了昋的话,他问道。
昋反倒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仔细看着昊许久,这才苦笑道:“原来如此,因为这绝对之壁,所以那怕是进入到这个层面,你也依然无法做到大罗金性的合一,真是残酷啊……不过对你来说或许反倒是一种幸运吧,至少不必像我一样背负着无穷牺牲的包袱,到这最后一刻时还充满了痛苦。”
说完这番话,昋就要挥手隔离昊,昊立刻急急的道:“等一下,昋!不必发动人类合一,我有一个计划,一定也可以……”
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了昊道:“不可能的,昊,这其实是一系列连贯时间的因果罢了,一切的开端都在银色大地,那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转折点,更是一切改变与结果呈现的时刻,当那一位在那一刻,于银色大地接下大领主契约的瞬间,这因果律上的转轮便开始了运转,所谓的前不能改,后不能来的绝对之壁就是其中之一,若不如此,我们人类将永为蝼蚁。”
昊依然不甘心,他看过昋很大一部分的记忆,这人类合一是大悲剧啊,他不可能不阻止,所以他就再次问道:“宿命论吗?若真是宿命论,那还要牺牲干什么?还要奋斗干什么?我们人类永世蝼蚁?或者万族必然衰败?”
昋就失笑道:“不是宿命论,而是因果律,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其实简单些说,你可以把这个认为是一架天平,我们人类,对抗着万族以及所有一切欺压人类的人或事或多元宇宙,各自都在天平的两端投入力量,气运,贡献,阴谋算计,多元宇宙掌控额度等等,这是一场近乎永恒的对抗,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人类是完败的,没有任何希望可言的完败,所以当一切都无法达成时,我们就只剩下了牺牲,这牺牲就化为了人类血色气运,当双方的天平到达临界点,也即对方的那一端高过了垂直时,这血色气运就会将一切都损毁,而这就是终结了,也是我们人类最后的手段……用我们的血肉,骸骨,灵魂等等一切所换来的唯一手段,这其实就是开端了,我的开端……”
“这是近乎于掀桌的手段,虽然代价是先敌人一步自我灭亡了我们人类全体,但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必须要拼尽一切牺牲才能够换来这最后一击,也是唯一一击,我们没有选择,选择权永远都在强者那边,到了这个份上,强者的选择有许多,比如稍微给我们一丁点的希望就行,而强者的做法却是……果然给了我们一丁点的希望,但是隐藏在这希望背后的却是更加可怕的绝望……”
“这因果律的天平被摆在了桌面上,我们开始投入希望,而强者开始投入力量,眼看着天平越来越倾斜,人类血色气运就要掀桌时,强者将这天平上的东西往下一抹,说,人类啊,给你们希望,你们可以重新再来,而且你们太弱了,所以你们让部分人保留上一次的记忆,我公平吧?”
昊心头一动,似乎就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