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书几人也完全当他不存在,自顾自的讨论。
这一个月来跟随许知行读书,他们虽然都未曾开始修行儒道。
但一个儒道修士该有的心境他们基本上也都具备了。
治学,就是治学,容不得半点私心杂质。
既然在学堂里,那就没什么什么身份之别,只有学问高低之分。
他们尊敬苏清泉,因为是苏清泉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有幸在白鹿书院读书。
但尊敬归尊敬,他并不会因为苏清泉在那,就一心想要去攀附,从而忘记了自己在儒道院读书的本心。
这也是苏锦书为何会跟他们几个走的越来越近的原因之一。
转眼,辰时将过,巳时初,许知行终于出现。
他早已知道苏清泉的到来,所以并不意外。
走进课堂里,所有弟子全都自觉地站起身,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知道,许知行要开始讲课了。
在他们看来,许知行的讲课少听一句都是可惜的。
苏清泉也不由自主的站的笔直。
许知行对他微微点头,笑了笑,随后若无其事道:
“好,上课。”
“先生早上好。”
“同学们早上好,现在开始上课。”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摘抄自《大学》第七章,正心。意思是讲把心放正,才是修身的根本。)
几个弟子听得如痴如醉。
苏清泉却是频频皱眉。
他不同于这些学子,他的学识早已有了固定的自我体系。
而《大学》则是超脱于他之前所学的体系。
两种认知出现了冲击,令苏清泉有些挣扎。
但他知道,若两者之间非得分个孰高孰低,那许知行所讲的《大学》就像那难以仰望的高山。
而他所了解和掌握的知识,就像那平地凸起的矮坡。
虽然不想承认,但苏清泉却知道,他被碾压了。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治学科目,都太过浅显,甚至难以成为一个系统的体系。
不像许知行《大学》有明确的核心思想。
这一节课听下来,苏清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
回到苏府,甚至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不见人。
苏锦书心急如焚,将此事告知了许知行,希望许知行能有个什么办法。
许知行只是笑了笑,回道:
“你爷爷只不过是被声名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