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他能教些什么。”
在他们看来,许知行那么年轻,就算学问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到时候等许知行讲课有什么不准确的地方时,他们再站起来当着他学生的面揭穿他,反过来指点他。
让他在他自己的学生面前颜面尽失。
到那时,这些孩子估计也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先生。
“上课。”
“起立...”
“先生早上好...”
“同学们早上好...”
“请坐。”
这一整套流程,把两位见习先生唬的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课前见礼,全然不知所措。
懵里懵懂的跟着学生们做完了这一套流程,两人刚坐下来便听到许知行开始讲课了。
“同学们翻到课本第二十三页,上节课我们讲过了长方形的面积公式是宽乘以高。那先生接下来出一道题,咱们先温习一下...”
紧接着,许知行用石膏笔在身后的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道题,以及长方形的面积公式。
看到这一幕,那两个见习先生完全愣住了...
这是什么鬼?
什么面积,什么宽和高?
未知数是什么意思?
方程式?
两位年纪不小学问不大的教书先生,完全是一头雾水。
等这节课讲完,课间休息的时候,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到许知行面前问道:
“许院长,请问刚才你所授的课业是什么内容?出自那本典籍?”
许知行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了本他自己编撰的数学几何基础课程的课本递给他们。
“都在这书里,你们可以先自己看,跟着一起上课,不懂的可以问宇文清。”
许知行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真的为了羞辱他们。
而是在告诉他们,学无先后的道理。
学问不是按年龄来的,若无求学于稚童的虚心,哪来授道于天下的诚意?
上午的第二堂课,是科考经义。
对于这个世界的读书人来说,这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学问。
但对于知行学堂里的学生来说,这只是他们所有课业中很小的一部分。
因为这个世界读书人所学的经义,虽然大体上与至圣儒学相似。
但怎么看都像是浅尝辄止,内容的深度和广度都明显不够。
若不是为了科考,许知行甚至都不愿意让学生学这些。
不过有至圣儒学的基础在,对于这些经义知行学堂的学生学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像是学了百千万数字加减乘除的学生去做个位数的题,甚至能无师自通。
所以在知行学堂里,科考经义只是学业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但也仅仅是这很小的一部分,都已经让那两位先生叹为观止。
课堂上,许知行与学生们之间的问答对话,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论道。
很多连他们都模糊不清的学问,竟然在这些孩子口中表述的一清二楚。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是学生,而那些孩子才是老师。
这两人也终于明白,许知行为什么要让他们跟着一起上学。
并不是别人看不起,而是相比于知行学堂的孩子来说,他们...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