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柔也没犹豫,起身去了厨房。
再回来时,她手里多了一碗黑不拉几的粥。
“喏,你的早餐。”
沈岁禾看着面前看不出颜色的米陷入沉思。
这是......粥?
易柔看出了沈岁禾的担忧,嗤了一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不敢喝?你身上的毒需要经过复杂的治疗,一碗药粥都吃不了,还怎么好得了哦。”
一旁的宋南洲也很心疼沈岁禾,可这药膳是根据她的体质熬制的,这苦得她自己吃。
沈岁禾深吸一口气,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苦涩难言,差点就吐了。
可易柔说得对,这是开始,后面的治疗不是痛就是苦,她不能退缩。
她搅动着勺子,让碗里的热气散得更快,却迟迟不肯再喝第二口。
易柔见状以为沈岁禾怕了,出言嘲讽,“就这点胆量。”
“小柔,多嘴。”
易大夫呵斥了一声,又看向沈岁禾。
“良药苦口,若是药都喝不下去......”
话音未落,就看到沈岁禾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沈岁禾刚刚在帮粥散热的同时,搅碎了米粒,喝起来也更顺口。
砰。
一口喝干,沈岁禾苦的眼泪都要下来时,面前突然多了杯温水。
“岁岁,喝点水缓一缓。”
宋南洲望着沈岁禾,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沈岁禾没犹豫接过喝完,发现水里被提前放了糖,甜甜的,总算使口腔没那么难受了。
易柔见宋南洲亲自给沈岁禾递水,眼里迸发出嫉妒。
这一杯水是宋南洲早早就准备好的,易柔碰一下就被他拿到另一边。
易柔原本以为是宋南洲有洁癖,所以她才没有计较,可现在居然给了沈岁禾,她怎能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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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夫见沈岁禾一口气就把苦粥喝完,脸上的神色缓了下来。
“去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开始针灸,沈小姐不介意由我孙女易柔扎针吧?”
宋南洲一听是让易柔给他的岁岁扎针,眉头一拧,不再平静。
“易大夫,这恐怕......”
“我能接受。”
沈岁禾打断宋南洲的话,坦然站起来,恭敬地给易大夫鞠了一躬。
“多谢易大夫为我劳心费神,易柔是瑶医馆唯一的继承人,她的医术又是您教的,我信得过。”
用人不疑。
沈岁禾也是一名医生,她的每一任带教老师都是极为严厉的教授。
她相信易大夫这样了得的医术,作为孙女的易柔难道学不到一星半点?
宋南洲也知道刚刚自己鲁莽了,若是易柔一不高兴就给沈岁禾使绊子,那他就罪过了。
“那就有劳,易小大夫了。”
他看向一脸得意地易柔,又道:“我回头让人送一些漂亮衣服过来,你这样的年纪最适合打扮。”
听到这话,易柔嘴角扬起,“宋阿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你上次让人送来的衣服我都没机会穿,都浪费了。”
说完,易柔洋洋自得地看向沈岁禾。
想要从她脸上找出失落,难过,嫉妒之色,可瞧了半天,她的脸上只有从容。
易柔不信,觉得沈岁禾一定是装的。
早饭过后,宋南洲就被阿晨叫走。
易大夫则是去医馆里看诊,只留下易柔和沈岁禾。
此时,沈岁禾穿着清凉,头上和手上都扎了银针。
“其实我早就跟宋阿哥说过不要送我东西,可他就是不听,非要送,那么多衣服我都不知道怎么穿的过来,要不岁禾姐去挑两件,我送你?”
沈岁禾本来还在闭目养神,安静配合着易柔针灸。
听到她没来由的话里全是炫耀,她的嘴角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