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幽幽地看一会儿殷书笔，然后叹一声，“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我们一起的路走到头了。”

听他这么说话，巫玄和巫埙不约而同地互看一眼，面上俱都浮起喜色。

“师父。”

巫埙叫他一声，“我们和东海城有合作关系，您先放了狄婧吧。”

井嘉佑不说话，指尖翻动，几张符箓飞了出去。

浓烟起来，之前画好的符线，一根一根地断开，原本被裹得严实的狄婧，终于挣脱开来。

“你是巫神？”

殷书笔稳定了情绪，认真地问。

井嘉佑终于看向她，表情有些无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确实是的。”

殷书笔心里骂着天道，眉峰凛起，她又问，“你会与渡灵宗为敌吗？”

井嘉佑凝神，思忖片刻，他诚实地回答，“我还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就我对渡灵宗的了解，以及我目前所知的巫神殿的责任，我们会是敌人。”

殷书笔眼瞳抽得紧，“巫神殿是什么责任？”

没等井嘉佑说话，巫玄上前一步，打断他们，“师父，你刚刚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摸出传送符，塞一张过去。

巫埙则拎起趴在地上抽噎的巫珝。

“走了。”

声音落下，巫神殿的巫修集体消失不见了。

殷书笔从来没有这么恨过，手指捏得紧，“师父，我们被天道玩了。”

姬天亦也是沮丧，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宽慰。

“天道自有他的道理。”

“这算什么道理。”

崩溃的居然是巩安，她眼睛瞪起，面孔涨得通红，“四师兄是符修界的天才，是我们渡灵宗的骄傲，他怎么可以是巫神？我不同意啊！！！”

晏岢也接受不了，他的主心骨是鹿攸宁，这个时候，他居然摸出玉简，跟鹿攸宁告起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