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勒冈州海岸边缘,一个看似无底的大坑正在源源不断地吞没周围的海水,似乎永远都不会被填满。
在无人能够到达的井底,诡谲多变的黑雾正缓缓萦绕在一个男人身边,男人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闪着金光的法阵。
法阵突然像是遭受到某种重创那般,倏地散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最后沉于黑寂。
而汹涌的黑雾也随着法阵的消失四散开来,再也无法凝聚。
黑暗中,紧闭双眼的俊美男人猛然睁开双眼,金色的眸子在深渊中显得愈发明亮。
一双洁白的羽翼在身后展开,一头金色的长发随着翅膀的扇动缓缓飘动。
米迦勒淡然地凝视着周边的环境,静静等待着太久没有动过的身体恢复正常。
沉睡前的记忆慢慢回笼,他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
抬手召唤出红色十字架,他才缓缓对着它说道: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
该隐的心情还算愉悦,尽管刚刚差点被当作替身,但奥尔加还是在认出他的情况下饮用了他的血。
甚至还是以那样亲密的姿势…在姐姐寝室的床上…
想到这里,该隐的耳根泛起红晕,但心情肉眼可见地更好了。
最后奥尔加的模样,明显就是清醒后有些害羞了。
害羞好呀,就怕她没感觉。
在奥尔加将他误认为零的那一刻,内心涌起的嫉妒不甘和深深的失落感,让该隐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对奥尔加的感情,算不上清白。
或许早在曾经一次次假装可怜去接近奥尔加时,他就已经动心了。
但演了太久,又被那所谓的理想抱负蒙蔽了双眼,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
而自从成为奥尔加的左右手为她做事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自然了许多,反而让奥尔加对他的态度转变,让该隐对她的认知再次发生了非常大的改观。
如果以前只是略有好感的话,后来则是被她的魄力折服。
他甘愿成为她最好用的一把刀。
可这次意外发生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奥尔加的安危,在她醒来后见到那副虚弱的模样,更是心如刀割。
他早已沦陷在这段感情中。
想清楚自己的情意后,该隐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
既然零都可以,那他为什么不行?
他虽是混血,天赋却不输于任何一个纯血。
姐姐身边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权力和人,他都要。
……
该隐在休息室内被金妮拦住,看在他心情不错的份上,倒是没有对金妮冷嘲热讽。
“有事?”
金妮表情严肃:“奥尔加怎么了?”
“无可奉告。”
该隐说完就想走,可金妮仍不依不饶。
“大家都很担心她!请你…告诉我,她还好吗?”金妮第一次在该隐面前示弱。
该隐身形微顿,看向金妮的眼神莫名:“你这是在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