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殿下说话好轻巧啊,臣女已跨出这步,何来退出一说?”
李清云哭笑着道,苦涩哽咽。
她蹭了把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刚擦了,又泪流满面。
“……殿下大张旗鼓迎娶时,怎就没这般心好,替臣女想一想呢,到如今这般话,殿下是安慰谁?”
既然不喜自己,不堪与权利面前屈膝低头,他又为何任由安排,还欢欢喜喜将自己迎入府中?
为什么?
为的就是羞辱自己?
还是……一头趋势迎合,一头装腔作势于自己面前做好人?
不过是为自己考虑,做的两全其美?
闻言,时吟愣怔了下。
他敛了眸色,视线定定的落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将她打量了一遍。
“你刚才说什么?……本殿大张旗鼓迎你入府?”
“呵,殿下,虽新房夜您将臣女独晾了新房,未曾洞房,却不过几日前的事,您不至于这般善忘吧?”
时吟诧异的话音未落,李清云突然冷哼笑了声,接的极快,甚至满是嘲讽。
李清云这话落下后,时吟没再接话。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大概理解了意思。
——李清云被骗嫁入了他二皇子府,而她本人却丝毫不知迎她入府的并非他本人。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谁用了什么手段顶着他的面相将她迎入了自己府中?
还大张旗鼓?
时吟望了几眼脸色苍白伤痛的李清云,收回视线才道。
“这事,跟本殿没有丝毫关系,你下去吧,待事情查明后,本殿会给你个交代!”
刚好听雨端来了洗漱的东西,说着时吟起了身便自己去洗漱。
他走到盆边捧了几捧水洗了把脸,旁边的听雨递了帛巾给他,擦脸后,又接过听雨给他倒的茶水漱了口。
“听雨,去备车辇!”
一忙完,时吟连早餐都顾不上吃便吩咐听雨。
“是!”
听雨见他家公子急切的模样,放下东西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时吟披了大氅随其后就欲往外走,猝不及防,李清云一把拉了时吟的衣袖。
“殿下!”
大胆的慌唤了句。
时吟意外一顿,停下脚步,回头蹙眉诧异不解的盯着这样慌张的李清云。
须臾。
“做什么?”
平淡的问了句,说着默自的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缓抽了出来。
李清云看着他的动作,一僵,犹犹豫豫着松开了手来。
顿了一秒,砰的一声跪在了时吟面前,又瞬间泪流滚滚。
“殿下,事已至此,您……就成全了臣女吧,臣女可以不介意古公子入您屋中,他想要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的……”
李清云垂低着头,低低的话语满是恳求,说着,她抬起头来,充满泪水的目光望着时吟。
“您……贵为皇族,总不该没了子嗣,臣女可以替殿下绵延子嗣,但绝不会跟古公子争宠,只求殿下……留下臣女,给臣女留条后路,可以吗?”
李清云低姿态恳求着,说着五体投地的伏了地上,朝时吟诚恳的跪拜了下去。
时吟心底因此一怔,多少有被她打动。
不对,应该是不忍有些于她恻隐。
他木木的盯了许这样的李清云落寞卑微的背影失了神。
她……这模样,是被人要挟了?
还是只因为家族荣誉而自愿卑躬求荣?
或,因为自己已走到这一步,因名誉荣辱关系,她觉得自己没有后路,才卑屈如此?
半晌没见时吟出声,李清云僵愣了许,迟疑着抬起了头来,看到时吟是失神的状态。
她微敛了丝眸色,后在时吟没反应过来之际,直身膝行一步,拉了时吟垂着的手。
“殿下,以您的身份,事态孰轻,您自是清楚,总不能因此连累了古公子他吧……”
做为皇子,有他父皇在,怎样都自是不会允许他如此做的!
时吟被她拉手的动作骤然回神,像是被什么烫伤一般倏地反应的就甩开了李清云的手。
因反应太急,没控制好力道,李清云直接被她甩翻在地。
李清云亦是惶恐,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她瞄到旁边的桌边,顺着力道头就撞在了桌沿。
她跌坐了地上,待爬坐起来,捂头的手拿到自己面前来看时,已是一手的血。
时吟看到她手上头上的血,亦是一惊,微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手上的血,视线不由的落了她额角。
她的额角被撞了个小口子,血不止的一直外冒流着,瞬间就在她脸颊流了一条惊心的血迹。
顿时,李清云又瞬间梨花带雨,震惊不可思议的表情委屈的望着时吟。
“……殿下,您……臣女不过稍稍碰了您一下,您就……”
她话没说完,白眼一翻,晕倒了地上。
时吟:“……”
时吟深吸了口气,捏了把鼻翼才走到地上晕了的李清云身边,极不情愿的蹲身去将她抱了起来欲送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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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大夫!”
抱着人起身的时吟看门口立着的侍女不动,没好气的道了句,她才慌慌张张的跑开。
时吟无语的望了眼,刚跨到门口,差点与回廊走来的古瑟撞个正着。
时吟:“……”
及时刹住脚步收回脚的古瑟不禁蹙了眉头,望了眼时吟,又望了眼他怀里昏厥的李清云,瞄了眼她满脸血的模样,呆呆的看着她的伤口失了会神。
时吟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
片刻后,古瑟回神让开一步。
“赶紧叫大夫医治下吧,血还没止呢。”
古瑟站在边上,视线落在李清云的伤口处,说的淡然心不在焉。
一大早遇到这样的事,他心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怎么说呢,虽不知道他们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