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扫了眼殿上的文武百官。
“何须在这大殿做议论,任众群之口做判决?……难道,轩辕家势已旁落,非要这些旁人做决论,指手划脚不成?”
时吟于大殿之上,倒是给足了他父亲的面子。
皇帝顿了一顿,被问的无话可接。
他儿子说的没错,没有他小皇叔,自己的三皇子……怕是不久后便是他的丧期。
失了一个儿子,再失一个儿子,那他……
若时吟不继承皇位,轩辕家,定会衰落不疑。
时吟的视线毫不忌讳的落在他父亲的面上,皇帝在面对他的问话时,眼神却是忽闪不定的,不敢面对时吟的目光。
众臣被时吟的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还激情昂扬,现在却畏手畏脚了。
他父皇不敢面对回答他,时吟收回视线,将目光扫了一遍朝臣。
朝臣因为他这一扫,吓得默契的往后移了半步,离时吟的位置又远了些。
呵,以为离开自己身边就无事?
时吟心里冷笑了声,幽幽的目光落在太子党右相身上。
从脚往上打量了许,嘴角若无的勾起一分。
“右相,侍奉的主人都未曾在了,你一个人执着的,是什么?还是……本皇子、或三皇子,愚笨不才,入不了您慧眼?”
不值得他侍奉为主。
他幽幽的说着,头微一偏。
“或是说,右相您……欲一人独大,握权轩辕权势?”
他说话倒是毫不客气,或掖着藏着,直白的很。
时吟话音刚落,右相眸色徒惊,身子一抖,转身砰的一声朝皇上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了地上。
“皇上,臣惶恐,望圣上明鉴,臣……绝无敢妄想!”
“呵,右相倒是忠诚,可是,小皇叔之事,你又为何如此反对?太子行刺皇叔事实,害他致死,亦是属实,不过他应担的后果,又何来罪名之说?”
右相话音刚落,时吟突然冷轻笑了声,不甚嘲讽。
右相闻言,惶恐的视线投来,落在时吟身上的目光里,蕴藏了几丝憎恨。
时吟无谓的瞟了眼,抬起头垂下眸似居高临下的瞟着他。
“还有,小皇叔于北僵战事有功,救治三皇子亦是功不可没,你,凭什么觉得小皇叔不能冠以功勋大葬皇陵?”
“难道,那位置,等着你来填?”
时吟淡漠无澜的道,说着话锋一转,阴冷的视线盯了右相,他微蹙眉头,威胁的目光甚是不悦。
这小殿下,倒是会数落人。
明里暗里,抑扬顿挫就将右相说的哑口无言,诚惶诚恐。
明明不胆忌的,愣是被他说得胆忌,冒了一身冷汗。
什么填,这话,欲说他觊觎皇位,又诅咒着他去死模样。
这小皇子,看着寡言冷漠,说话倒是毒舌的很。
右相惶恐间,瞄了眼高座上脸色难堪的皇帝一眼,精光微闪。
“殿下,皇上还坐高堂之上,您这般,喧宾夺主,怕是不妥吧,置您父皇威严于何地?此……还未到您做主施令呢。”
右相说着,拱手拜拜龙座上的皇帝。
时吟闻言,悠然的看了他眼,视线移落向了他父皇。
他父皇面对他的视线一顿,后圆场笑道。
“右相言重了,吟儿之举,乃朕所允,无碍,无碍!将才我辈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好,我朝之幸,百姓之幸!”
呵,这皇帝,也不知是给自己台阶下,还是怕时吟任性乱来,倒接的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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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这结果,愣是让右相意外的一顿,惊诧间亦懵。
皇帝微顿了顿,又有不忍,无奈间露几抹忧伤心痛之色来。
“且,太子之举,确是失德,罪,自该担着。”
皇帝忧伤的说着,沉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罢了,逝者为尊,瑞辰王救助三皇子功不可没,荣赐功勋,留千承传碑厚葬皇陵,太子……该怎么承责,便怎么办,我朝,不论皇亲贵胄,不惯养不德之人!”
对于自己悉心培养的太子,皇帝于此,虽痛心,亦确实心寒。
自己的一番心血啊!
不过,今日殿堂时吟一番操作,倒也多少安慰。
时吟这压迫威严之气,对于帝位,以后怕是能继承,好歹不愁后继无人。
再者,三皇子病疾已痊愈,对于继承人,如今,他还是有得选择的余地了。
对于他而言,如今这局势,皇权不落入他人之手就行。
皇帝说完,疲倦痛心的捏了捏自己鼻翼,后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皇袍。
“此事,就这样,一切按他小皇叔遗愿去办,下朝!”
他衣袖一摆,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视线向时吟瞟来,犹豫了许。
“吟儿,来我书房!”
“是,父皇!”
时吟随即乖巧应承,后往外走去。
御书房。
皇帝慵懒的靠坐案前的椅子里,虽悠闲,却有几分疲态。
他盯着站殿前的时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沉眸细细的目光落在时吟面上。
“……吟儿,你,小皇叔的那令,是否给你了?”
呵,原来他父皇也惦记着他小皇叔的那股势力吗?
闻言,时吟依旧平静无澜模样,他亦打量了几许自己的父皇。
“父皇觉得……他会给我吗?”
反问了句。
皇帝意外的一顿,被反问的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这话,意思是没有给他?
“或说,他凭什么给我?”
皇帝自我思忖间还没回神,时吟又突然道了句。
皇帝又是一顿,微呆愣,他斟酌了许,有意思的笑了声,道。
“你的意思,他宁愿带走,也不会拱手给我们?”
解散了?那倒是真可惜了,这么一股势力。
皇帝不免有几丝惋惜。
“父皇不要把皇室每个人的心思都猜得跟您一样,小皇叔跟您不一样。”
那么小肚鸡肠,其实时吟应是想这样说的。
时吟怼人可不是一般的直接。
皇帝呆了一呆。
于这这么直白的儿子又……心力憔悴,无可奈何。
他微顿后,深叹了口气,无奈的垂眸拂了拂自己衣裾。
“你这话意,应是知道那令的去处了?”
漫不经心的神色,话语却肯定。
看来,这股势力,自他小皇叔的死,怕是暗里又要掀起一股风波。
时吟亦不意外,他也没想瞒他自己知道的事。
他打量了两眼自己有心那股势力的父皇,心不免有些累的沉默了许。
“父皇放心,这股势力不会威胁到您任何,它的留下,只是为保护他需要保护的人!”
时吟犹豫了许,欲打消他父皇的忌讳。
闻言,皇帝拂衣裾的手意外的一顿,他抬起头来,望着平静无澜的时吟打量了许。
眉头微蹙了蹙,即微敛了眸色。
“为父问你个问题,你……于皇位,没有丝毫想法?”
这话,皇帝问的亲和,甚至自称都未用,只为拉近他与时吟的关系。
时吟接话向来不急,这样的话,他同样无澜,沉默片刻才回答。
“用自由跟孤独换来的,你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