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意思就是说,我们三个人想的压根对不上?小纸片大脑过载。那我们刚刚是怎么做到聊起来的?
约书娅呆住了,眼泪静静地从眼眶中爬出,回过神后,身体一抖,挺直了腰,再次扑了上去,搂着哥哥的脖子,把头埋在胸口。
(相互鞠躬太小丑了,改回来了,应该不算乱伦吧?还是说应该套上中世纪铠甲,铐在十字架上对话才算兄妹间的正常交往?)
“对不起,妹妹误会了!”她连连道歉,吐息打在自己湿漉漉的手臂上,暖呼呼的,“对不起,我不该耍脾气!”
“不,是我让你担心了。”别西卜也抚摸着她的背,闭上了眼,微微摇头,“这种事我该和妹妹商量,不能让你担心。”
小主,
他们环抱着,来回摇晃,抱紧彼此,谁也不肯先松开,没有再说话,只有妹妹偶尔传来一两声呜咽。
妹妹抿紧嘴巴,不想出声。别西卜则像座雕像,一动不动,呼吸愈发凝重。
他们在交心,不需要语言,聆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从身前传来的震动,这样就能确信对方是真的对自己好。
一个在说取暖,一个在说吃肉,那我刚刚在想些什么,纠结什么呢?是我太多余了吗?因为我沾染了那些污秽,所以无法理解这两个脑回路清奇的孩子吗?
所以,为啥我坐在这里?我甚至忘了剧情。
在他们之间,小纸片已经停止了思考。
啊,多么祥和的午后啊。虽然看不到,但想必天空也是一片湛蓝吧。
啊,多么质朴的木屋啊!阴影是如此之黑,天花板上有那么多灰!
待在这里很清爽,不太热,也不太凉,没有刺骨的秋风,没有刺眼的阳光,心中阴霾尽散,只剩舒畅。
被完全忽略的小纸片头一次感觉自己会发光,如果有光的话,那一定是一片金黄,如功率一百万瓦的电灯泡,把这片大地照亮!
良久,他们松了开来。
妹妹先伸出食指,别西卜自然效仿,抵在一起,像两只小鸭子碰头一样,来回点着,把先前的不愉快全部像肥皂泡一样戳破。松开后,约书娅也终于绽开了笑颜,抽回了手。
“哥哥,你的衣服在地上拖脏了。”她提起窗帘来,上面满是枯草和泥巴,有的地方都灰了,背上已经湿透了。
“干了的话就不太好洗了呢……”别西卜也低头看着,有些发愁。这件窗帘做的衣服意义重大,质感也丝滑,完全可以当睡衣用。
“这样啊……”妹妹扶着下巴,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要不,妹妹去给哥哥打水,回家洗个澡?妹妹刚好也有衣服要洗。”
“我自己来就好。”别西卜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衣服呢?我洗得很快的。”
“啊?额,其实……妹妹是想帮哥哥洗澡,因为哥哥行动不便的样子……”约书娅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没事,就当康复训练了吧。”别西卜拿起水桶来,准备去雨水收集器那里接点水。
“那……那也不能让哥哥一人来!”妹妹搬来一盆信徒们委托她洗的衣服,跟上了他得脚步,“哥哥洗完澡后,我们一起洗衣服。最后,主教大人检查弥撒先生洗得干不干净!”
“挺好的。”
他们并排往家里走去。妹妹有说有笑,哥哥附和着,连连点头。
现在,有一个家伙抑郁了,因为他们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
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小纸片顿悟了,发现自己已经升格了,变成了一位“Joker”,但并不是扑克牌里那两张王牌,而是真的小丑。
脑子里自动播放起了BGM:“欢乐~水牛~,春蛆~蠕动~,只剩下遍~地~醉人东~风~”